她從那個夢境里掙扎出來了,夢都是相反的,這才是真實的,哪怕她再陷進去,也不會害怕了。
真的。
野遲暮你不會害怕了。
野遲暮反反復復的提醒自己。
野遲暮聞不到信息素,但是身體能感覺到,她被aha的信息素溫柔的包裹著,她跌跌撞撞再次進到了那個夢里。
就這樣結束嗎
不可能,也不可以。
她夢到雨停了,她被釋放了。
陽光刺眼,是一個酷暑。
但是她沒有逃脫。
肉體走到了那棟大廈,這一路順暢,她握著手中的刀,一步一步走進這個欺負她的地方。
她還是檢察官眼中那朵柔韌的花,因為被人欺壓不得不作出反抗,oga可憐的樣子直達心骨,孱弱的只剩下一條死路,用她的血鋪出來的死路。
可誰會想到這脆弱的、易碎的肉體里,是一個努力對抗命運的反叛者。她不會輕而易舉消失的。
樓里的人亂竄,野遲暮就這樣上了樓,她走到那位名導面前,名導還在睡覺,他被身邊亂竄的聲音驚醒,他瞇著眼睛,對上了野遲暮的笑臉,隨即身體瘋狂地往后退。
“啊,你醒了啊。”野遲暮說,“你上次讓我再來,我來了,導演好。”
名導嚇壞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敢來,他哆嗦地爬起來拿起鞭子瘋狂的抽,他防備著眼前這個女人,鞭子打得地面發出像是要裂開了一般的震天響。
可惜,那根給他爽意的鞭子突然斷裂了。
野遲暮提著刀過來,她把刀抵在他胸口,手掐著他的脖子,她手勁很大,不畏懼身上任何一點痛意,她要把這位名導的脖子掐斷。
“你記住,從今天起我野遲暮就是地獄爬出來的厲鬼要來找你索命,我生你死,我死了你更該死。”
導演被嚇傻了,他沒想到野遲暮手上沾了血,還能從里面出來,想著想著,感覺要死了,他咽喉里發出和上個人一般地求饒的泣鳴,“放過我,別殺我。”
“求求你,野遲暮。”
刀尖劃破了他的衣服,抵在他的皮肉往下陷,野遲暮說:“這句話我上次已經聽過了,不要威脅我,不要求我,想想你現在要說什么,該說什么話。”
名導吞咽著,喉結里如同卡了魚刺,怎么辦,他說不出話,這個厲鬼來向他索命了,“只要你不殺我,我全部的一切都給你,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求求你,野遲暮,你要什么盡管拿去,對了,我有錢我還有很多優秀的劇本,我都給你,對不起,我很抱歉,對不起”名導把他能想到的話都說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狗,是你的奴隸,只要你不殺我,我當牛做馬,我報答你行不行,野遲暮求求你別殺我。”
野遲暮唇抿著,心里說的是:不行。
怎么能行呢,欺負她的人都得死,她要爬上去,借著這個人的勢力這個人的財力,爬上去再殺了他。
下一次她就不會讓自己手上沾血了。
名導去拿劇本去拿合同,他把辦公室里的一切都翻得亂七八糟,他捧著本子到野遲暮的身邊。
野遲暮挑出了最想要的那一本,她打量著眼前的人,殷紅的唇抿開,笑著:“我現在不殺你,放心。”
名導拱手作揖道謝,可在他低頭的時候,他的脖頸處好像被扎破了,痛覺來得突然,他忘記了尖叫。
野遲暮望著他,“怎么樣痛嗎”
“痛。”名導說,“脖子像是斷掉了。”
他低頭看,血順著脖頸往下流。
“誰叫你們弄壞我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