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三天,野遲暮在這場暴雨演了好幾場戲,一部戲拍得像是記事錄,暴君在努力改變王朝的命運了,但是屢戰屢敗。于是她殺,再殺,不是逼得別人自殺,就是她持劍殺別人,在大殿議事時一言不合就殺人。
梁導跟她說,這些鏡頭之后在電影里出現的很少,主基調大家看到是暴君的殘忍,她的感情都是小鏡頭,不會明白表現出來,要觀眾自己去宣泄情感。
顧知憬從國外回來偷偷摸摸的,想給她一個驚喜,過來時特地給秦光暉打電話,趁著她拍戲的點來。
到現場她特地藏了藏,然而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大家拍戲拍得特別認真,有人在暗殺暴君,很滑稽的一幕,像是荊軻刺秦王一般,暴君繞著床柱子跑,床上兩個妃子赤裸著相擁著。
暴君可比秦王要荒唐多了,被刺殺的時候正在床上雙飛。
刺客往床上爬,暴君刺瞎了刺客的眼睛。
導演喊了“咔”。
顧知憬準備上去找野遲暮,她往前走了一步,肩膀被扣住了,秦伶月在旁邊畫設計圖,空出一只手悠閑把她弄回來,比較了解導演的脾性,攔住說“再等等,下一幕戲拍完了,你再去,不然野遲暮情緒斷掉了,她要挨罵的。”
很快,下一幕繼續拍,野遲暮站在外面看光替走位,再跟搭戲的藝人往里走,兩個人試好感覺拍內戲。
“暴君第三十場第六鏡,第一次,a”
“待會會拍得很虐很虐。”秦伶月說,他在劇組待久了,非常了解導演的套路。
顧知憬來前只是聽秦伶月說拍得很虐,沒想到是這種揉碎了的虐,前一秒是希望,后面是絕望,壓抑的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秦伶月悟出了不少東西,說“說實話,這些片段短,但是人設很豐富,每次暴君嘗試改變就會有新的打擊出來,跌倒爬起來,跌倒又爬起來。后面做什么都合情合理了。”
顧知憬嗯了聲兒,她外行,只看了一些拍攝片段,心疼戲里戲外的人。秦伶月安慰她,“對了,很快你就要飽眼福了。”
“嗯”顧知憬疑惑。
“床戲很快就要來了,應該是明天,本來昨天就要拍的,導演覺得氛圍不夠,把戲的順序改了。”秦伶月嘴貧,“也挺巧正好讓你趕上了。”
顧知憬沒多說什么,安靜地看著,野遲暮還要去補鏡頭,這是很黑暗的題材,亡國之君都沒有什么好下場,暴君在苦苦掙扎,那邊還沒有開拍,她就提前難受了。
野遲暮拍戲很認真,導演要的效果她總能認真地完成,她對待這部戲,完全像是對待自己的人生。這部戲對野遲暮的意義很重要。
暴君把那封信撿起來壓在了盒子里,落了鎖,無悲無喜,宛如行尸走肉。
手指從盒子花紋拂過,夜里沉睡的夢也關進去了。
“無所謂了,無所謂了,鏡花水月是空,情深意切都是空,那就全去死吧。”
月色下,暴君仰起頭,“若是這江山出我一個暴君,日后能千秋萬代也是值得的,終究是我多想。”
刺客的尸體被拖走,暴君沒從方才險境脫離出來,她爬上了床,皇后身上還穿著喜服,誰想得到今天還是王的大喜之日。
大喜的日子,就二女共侍一王。
“你愛孤嗎”暴君捏著皇后的下顎,把皇后逼到床角,“刺客是你招來的嗎。”
“愛。”皇后輕顫,小小的姑娘被嚇得不輕。
暴君笑了一聲,她用腳勾起跪在地上的寵妃,再問“你呢”
“只愛大王。”寵妃會討暴君歡心,握著她的腿往上爬。
暴君笑,“到床上來。”
她踩踩寵妃的臉,“和皇后一同伺候孤。”
暴君很會玩兒,踩著寵妃的臉,去勾皇后的脖頸,在皇后的臉頰用力咬了一口。寵妃往床上爬,手指扯著暴君的龍袍,寵妃褪了她的龍袍,親她的下顎,咬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