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怕,你別怕。”野遲暮對著里面喊,“我就在這里,是我,野遲暮,你乖啊。”
顧知憬手腕、腳腕,全部被銬起來了,連她的脖子都被固定,她在掙扎,想用自己的精神力去反抗,用自己的信息素去釋放。
野遲暮的聲音并沒有安撫的效果,沒有精神力的aha,無法分辨自己的oga在哪兒,她迫切的想擁抱自己的oga。
此時的顧知憬就是受傷的困獸。
“你別使用信息素了,也別施壓精神力,我有點害怕,你收回去,我好痛噢,你稍微收回去好不好”她裝痛,裝受傷,哀求著這個aha。
方才那么哄都沒有用,可野遲暮說自己痛,她就聽話了,呼吸沒有那么急,劇烈掙扎也停了下來,慢慢的平復下來。
唇動了動,顧知憬想說話,只是她太痛了,動唇的幅度并不大,野遲暮分辨不出她在說什么。
盡管她的腺體已經拔出了,可經過這一夜,似乎還能感覺到aha身上的威壓氣息。
這個aha真的很能抗啊。
江無霜再進去給她打針,她這個beta都感覺不適應,顧知憬腺體處有撕裂,傷口冒了血水,不及時處理可能會感染。
江無霜只能把紗布剪開,重新給她上藥,再給她包扎傷口,血和肉都黏在一起了。
觸目驚心。
她稍微轉了個方向,擋住外面的視線。
她再給顧知憬測數值,比昨天要好點,高精神力的aha,有些疼痛是必須承受的。
江無霜出來,面色沉重,“狀態不能算是很好,但是至少比昨天好多了,后面幾天還得往下抗。你疏導她的時候,一定要暗示她,不要使用精神力,讓她的身體慢慢接受沒有腺體的狀態。”
“好。”
野遲暮也得休息,她已經在外面站了一天,她沒有拒絕,只有養好自己的精神,才能照顧好顧知憬。
“你也不要太擔心,她大腦那個東西取出來了,夏夏正在分析,到時候咱們就擁有更多信息了。”
“嗯。”野遲暮都是應聲,表現的很鎮定,她就在這邊休息,她走到隔壁推門進臥室,輕聲說“我知道她有多痛,我經歷過。”
野遲暮閉了閉眼睛,睫毛濕透了,眼睛在發熱,只是這份痛轉移到了顧知憬身上。
顧知憬是真真切切的在痛。
江無霜能安慰的就那么兩句話,說“肯定會好起來的。”
野遲暮點頭,她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讓自己趕緊睡著,江無霜本來想著讓她吃個飯,看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就先把門掩上出去了,回去拿了點面包放在里面。
心里想著事兒,她總是半夢半醒,半夜起來幾次去看顧知憬。
不管看多少次都很揪心,顧知憬狀態都不好,她要站在旁邊跟顧知憬說了很久的話。
她手機響了很多次,都是顧世昌打過來的,問她們在做什么,是不是顧知憬出事兒了。
野遲暮打字想回,想到顧知憬的叮囑。
她忍住了,一字沒回。
手術之前她們約好了,除了她們兩個人,她們要做什么要干什么,所有內容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那一夜,顧知憬在她耳邊輕輕說“我真的很想帶你去我們那里看看。”
顧知憬以前不知道是不是太孤單了,還是太無趣了,她把所有的好全攢起來給了野遲暮。
野遲暮躺在床上努力睡著養精神,她把顧知憬給她的隨身聽拿起來戴在耳朵上,當時太難過了,沒有仔細聽。
現在心靜下來聽,似有晚風吹拂,紅霞落入湖。
隨身聽上閃爍著名字遲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