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魂和無涯是死不對付,其實說起來這無涯完全只是想過一過手癮而已,也沒什么壞心眼。
但那魂就不然。
什么樣的過往,決定著什么樣的人生。
魂雖然年輕,但心性老成,他作為羌族白羌部族的少主,很小的時候連同美貌無比的母妃,一同被焱珠俘虜,過著被囚多年的清苦生涯。
做俘虜的貴族大部分沒好日子,這也不例外。
由于羌族五部與滇國是敵對關系,所以每當焱珠長公主以攝政王身份接待外國使者,或者其他族群領袖時,為了彰顯滇國的地位,就會壓低敵國而讓魂的母妃——那個極度貌美,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心動不已的尤物,前來陪侍、侍寢之類的事情。
焱珠的話語似在耳邊。
“此乃白羌主母,艷色無邊,人人都欲而得之。我若為男,必取其艷。哈哈哈……”
尊嚴,毫無尊嚴。
焱珠薄情寡義,那手段豈是一般人可以招架?只是焱珠見幼時的魂天賦不錯,便以凡人不能忍受的手段訓練他……多年以后,才成就今天的魂。
但他最不忘的事情,仍有兩件。
囚母之恨,和殺父之仇。
“魂,你又在想什么!”無涯炸裂般猛喝了一句話,喚醒了鐵侍衛:“我在問你,你怎么看?”
無涯用槍指著葫蘆谷,由于天氣還好,能看到遠處染起煙火色的骷髏海,不久前的那把大火,到如今都還沒有完全熄滅,有的地方仍舊是狼煙四起,充滿惡臭之味,隔得如此遠都能聞到。
“你已有意見,何須問我?”
“我就是看你悶悶不樂,來,喝一壺。”
無涯一甩手,一個酒壺飛到魂手中,他望了望這壺身上的繡紋,正是滇國的圖騰五色神蟒,思緒再次沉到一個冰冷、昏暗的少年世界……
這支數百人的隊伍又立刻開撥。
不久之后,便到了那片骷髏海。雖然骷髏海的平原已經一片灰白,被燒成了骨灰,但遠處的灰色迷霧依舊揮之不去,詭異非常,無涯看了依舊被震驚了下。
隨后,便沿著山坡下去,到了那洞穴里面,一直走,直到見到弱水河。
此時的弱水河,不知是何緣故,上面飄著一層白骨。
“白骨為何飄在水面上,這水有古怪。”
深諳水性的無涯立刻覺得不對,他人傻心不傻,一招手,立刻讓人去外面山上,砍伐樹木造建長梯架在弱水河上,旋即又譴人先行,將繩索帶過去,不久后,一道懸空著的扎實懸橋便架了起來。
“走。”一群人轟隆隆地上了橋,平安到了對面。
只是入這山洞時又疑惑了,因為這山洞有太多分叉,眾人不知道那條才能到達底部。
“看地上。”正這時,所有人在發愣時,無涯又發話了。
探路斥候立刻看向地面,頓時發現這山洞沙土之上,有著許許多多的腳印,已經踩成了一條完整的路,眼前一亮,立刻帶頭前行。
無涯穩穩坐在高頭大馬上,享受著這幫軍士投來的仰慕目光。
過后不久,終于來到了那個碩大修長的圓形甬道出口。
“怎么會有這樣的地方。”無涯看著外面景象,無比驚嘆。
“鬼斧神工。”一向話少的魂,終于開口說了那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