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他對自己這個長子極其不滿,主要原因還是沒有幫顧錦年出頭。
此話一說,老管家點了點頭,但還是繼續說道。
“老爺,大少爺說了,是關于世子去大夏書院的事情。”
他如此說道。
當下,顧老爺子稍稍一頓,而后拍了拍顧錦年的肩膀道。
“年兒,你在這里玩,有什么事直接跟下人說,晚些時候要有時間,爺爺帶你去集市去。”
顧老爺子聲音顯得十分溫和。
隨后起身,掃了一眼不遠處的五叔,后者有些戀戀不舍地放下鐵鞭,朝著顧老爺子走來。
“年兒,你好好看著你六叔,可別把他放下來,回頭五叔給你買些點心吃,知道沒”
五叔走來,特意叮囑了一番。
顧錦年這五叔是刑部左侍郎,官職算是頂天了的,之所以這么恨六叔,是有點私人恩怨,不過都是一些小事,互相看互相不爽,兄弟之間本身就是如此。
“行,五叔你放心。”
顧錦年點了點頭,而后目送兩人離開。
待兩人走后。
顧寧涯的聲音便立刻響起。
“年,我的好侄兒,快快快,快點來救我。”
略帶哭腔的聲音響起。
顧錦年沒有廢話,直接朝著顧寧涯走去。
臨近一看,才發現顧老爺子和五叔當真是下了狠手,渾身是血,皮開肉綻,的的確確很恐怖。
不過細心看去,沒有一處是重要地方,只是皮肉之苦。
想想也是,顧寧涯有些孟浪,事的確不是什么大事,可顧家樹大招風,又是武將集團,朝中的文官集團時時刻刻都想打壓武將集團利益。
就等著你出問題,所以六叔這頓打不冤。
“叔,我問你個事。”
顧錦年來到六叔身旁,直接開口詢問。
“先別問我事,我真被你害慘了,快把我放下來。”
顧寧涯哭喪著臉說道。
“叔,放不下來啊,爺爺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回京后不復命,直接回家,外面人肯定要說些風言風語,現在把你吊著,就是給外面人看。”
“您就受一天苦,不過你放心,晚點我給你帶飯來,有侄兒一口吃的,肯定有你一口,這點你放心。”
顧錦年搖了搖頭,他沒那個膽把顧寧涯放下來。
國公府上下雖然對自己百般疼愛,可也要分大事小事啊,尤其是參合了政治,顧錦年又不蠢。
萬一真惹毛了家里人,回頭叔侄兩個都被吊在樹上,那豈不是難受了
只是這話一說,顧寧涯有些驚訝了。
他沒想到顧錦年能想到這一層,要換做以前,自己喊一聲顧錦年也就放了。
可顧寧涯怕啊。
“好侄兒,你就別跟叔講什么大道理了,你把我放了,我直接去懸燈司復命,他們看我一身傷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是你叔怕啊,主要是回頭你爹,你五叔要是看到我被吊在這里,指不定就抽我兩鞭子來泄氣。”
“尤其是你爹,這幾天在朝中受了不少冤枉氣,你爹是什么人你也知道,這家伙沒人性的,侄兒,只要你把我放了,別的不說,下次叔回來,指定給你帶好玩意。”
顧寧涯出聲,他真的怕。
顧家的風氣很古怪,兄弟齊心是齊心,但也互相針對,誰都不服誰。
而且武將家庭都要家庭地位,一般都是老大欺負老二,老二欺負老三,老三欺負老四,以此類推。
最倒霉也是最幸運的就是老六。
沒有第三代的情況下,老六最幸福,但有了第三代,老六就最倒霉了,誰都能上來抽一巴掌,你還不能說什么。
可顧寧涯也不是個吃虧的主,所以當了懸燈司副指揮使后,有事沒事就找這幾個哥哥麻煩,結果就是導致私人恩怨很大,故此在顧家誰要是被老爺子教訓,其他幾個都會上前踩一踩,順便吐口唾沫。
顧寧涯心里有數,現在不跑,晚上肯定又是一頓毒打。
“叔,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說完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