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方澤是站在門口,所以姜承出門,兩人正好是面對面。看著姜承那模樣,方澤發現他好像有點認不出姜承了。
可能因為遭逢巨變,姜承整個人的氣質不再輕浮,變得無比的沉穩,整個人面無表情,童孔漆黑到仿佛可以吸收所有的光芒。而面對方澤這個從前的生死仇敵,他的表情甚至沒有一絲的變化。
目送他離開,房門關閉,方澤的耳邊也響起了何為道的聲音,“坐吧。”
方澤回過神,何為道已經來到了沙發處坐下,正指著他對面的沙發示意方澤也坐。
方澤點了點頭,走過去,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現在整個東部管轄大區都亂作一團,議長卻好像很悠閑。”
聽到方澤的話,何為道笑了笑,然后聲音緩慢,低沉的說道,“古話說得好,治大國如烹小鮮。政策要始終如一,才能給民眾安全感和信任感。治理國家最忌諱的就是遇到問題不做準備就瞎改政策。這只會勞民傷財,造成災難。”
聽到何為道的話,方澤先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議長所說的話沒有問題,但卻只適合在和平年代。現在西達州可是面臨著戰事,整個西北邊境都在遭受陀耶州的威脅。”
“而比鄰的云嵐州,更是有半州淪陷,需要支援。”
“這種時候,是否需要盡快動員,快速反應”
何為道聞言,笑了笑,“云嵐州有云嵐州的議會來處理。也有唐州進行支援。暫不需要咱們西達州操心。”
“至于叛變的陀耶州,他們州內的兩位絕顛半神不是已經一死一重傷嗎短時間內沒有余力進攻西達州。”
“所以,咱們并不需要太過憂慮。要以不變應萬變。”
聽到何為道的話,方澤眉頭微皺,詢問道,“現在對方先立足不穩,又剛遭遇大敗。為什么不一鼓作氣驅逐敵人呢”
何為道澹澹的一笑,反駁道,“對方布局十余年,一直謀劃著降臨,可不是立足不穩。”
“至于遭遇大敗,確實如此。但是咱們州卻也并不是沒有損傷。”
“西達州損失了兩位鎮州半神,三大貴族之一的姜家幾乎被屠戮一空,白家又分散隱居,不問政務,州里實力大減過半。”
“其實我們要比陀耶州還要空虛。”
“所以在這種時候,我們不能急功冒進,而是要先梳理好自己內部的事情,才能更好的應對外部的威脅。”
“攘外必先安內,不外如此。”
聽著何為道的話,方澤認真的看著他,就這么看著。
就在何為道都有點被他看的有點莫名其妙了以后,方澤才突然開口說道,“議長,攘外必先安內。你是只想安內呢,還是不想攘外”
可能沒想到方澤竟然敢說這種話,何為道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收了起來,他看著方澤,緩緩說道,“方澤議員,你是在質疑我對聯邦的忠誠”
何為道本身就是一個絕顛高手,又身居西達州高位十余年,這一板起臉來,頓時不怒自威,一股股的氣勢宛如實質一般席卷向方澤。
說實話,這是方澤得到王者天賦以后,第一次感受到這么強大的氣勢。不過何為道畢竟還沒有成為半神,位格上比方澤低一些,所以在王者天賦之下,方澤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所以他就這么身處在氣勢漩渦當中,巍然不懼的看向何為道,然后針鋒相對道,“確實。我在知道了一些事以后,對議長您的忠誠現在非常的懷疑。”
何為道并沒有被方澤的話給唬住,他看著方澤,直接問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