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生中有驚呼,男生中“臥槽。”
江甜直視著楊紫嬋的眼睛:“還有后來,我問你緣由,你說你就是看不慣我自以為是,看不慣允哥裝逼……”
江甜一字一頓:“是不是真的?”
楊紫嬋嚅唇:“我,我,我沒有。”
江甜緩緩把球拍放地上,斂了神色:“真的沒有?”
“我……”
楊紫嬋明明只想拂下江甜的手,明明沒有用力,不知怎地,她手揮下的剎那,江甜身子卻倏地失衡,猛一下朝地上跌去。
陸允信身形閃。
“甜姐兒”“甜姐兒你怎么樣”七七八八本就站江甜或是動搖的同學立馬圍了上去……
江甜皮膚白皙細膩,手腕磕著誤入場地上的黑色軟石粒,當即蹭破了皮。
刮破的傷口撕邊細長,隱隱泛白。
江甜逡巡著一張張真關心假關心的臉,驀地,疼紅眼眶。
她本就小大家兩歲,皺著眉眼,楚楚可憐得不像樣……
體育老師不過上個廁所的功夫,回來看到,“嘶”地擬疼:“快帶去醫務室消消毒。”
蔣亞男聽著想去攙江甜,秦詩一把撈住她。
蔣亞男急:“秦詩……”
說著說著,沒了聲音。
陽光在場邊樹下投出斑駁的影,早醒的蟬開始聒噪。
陸允信腿長步伐大,一手插著褲兜,一手拎著江甜胳膊走,江甜小短腿跟在他后面,噠噠地、跌跌撞撞、邊走邊跑。
背影一個高大清瘦,一個嬌小。
江甜頭頂及陸允信后背蝴蝶骨的身高差格外養眼。
如果說同學們對才轉來的江甜態度猶疑。
那么對陸允信,準確來說,是一直在一中念初中、直升高中尖子班的學霸們,對同樣一直在一中念初中、為一中攬獎無數甚至在亞洲賽區加冕國籍、早已走上神壇的陸允信,則是絕對的傾向。
一種高中才來一中的楊紫嬋,完全不懂的無聲維護……
下課鈴響。
秦詩邊走,邊把額前垂落的長發撩到耳后,朝蔣亞男露出個極為嬌羞的笑:“完了,我覺得自己這八百字寢室沖突的檢討會寫得比滿分作文還開心怎么辦?”
“等你作文哪次拿了滿分再來比。”
……
江甜和陸允信一路無言,到醫務室樓口。
江甜試探著想說什么。
陸允信沒看她,臉色沉:“就這么喜歡讓自己受傷?”
別人沒看到,他把她那下假摔看得一清二楚……
膽戰心驚。
“你不覺得我右手傷一次,左手傷一次,傷口剛好對稱嗎?”
江甜眉眼彎彎。
陸允信冷哼個音節。
醫務室人多,醫務員和陸允信熟,簡單問兩句,便給陸允信拿了裝碘酒棉簽的托盤,替兩人拉上小隔間的藍色布簾。
陸允信擰開瓶蓋蘸藥。
江甜悄悄瞥一眼他繃緊的下頜線,無端心虛,坐正了,清清嗓子:“她們認定程女士害了東郭,把不合理的特權聯想在我身上,覺得她們是正義方,我該被譴責該被孤立,”江甜咬了一下唇,“我不過是把事實說出來,說明自己其實處于一個弱小無助又可憐的位置,把她們變成恃強凌弱那一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