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去吧,緹縈就跟在您身邊,照顧您,等到婚期已滿,我再與她成家。」
淳于意心里的石頭落地,他還是解釋道:「我不是遠離權貴,只是地方拜謝,病者更多,更苦,且沒有人愿意醫治他們」
「我明白的。」
淳于意跟著女兒回到了家里,茫然的坐了許久,緹縈也不知該如何勸說他,可看著女兒,淳于意卻笑了起來。
「往后,我想給誰治病,我就可以給誰治病了」
「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看病了」
緹
縈忍不住笑了起來,「明明是善事,阿父卻說的如此兇狠。」
淳于意疼愛的看著面前的女兒,笑著說道:「這也是托了你的福啊,我可以去膠東國那邊了,那邊近海,百姓有疾者多,卻一直都不肯讓我去治,我這次去,看誰還敢攔著我」
緹縈再次發笑。
「女兒啊,太子是個好人,太后也很喜歡你,我就沒有什么擔心的了只是我有些舍不得你啊。」
「阿父,您休要這么說,距離成家還有很久,而且就是成家了,我也會時常來您身邊,請您不要這么說。」
「那可不行啊,你一旦出行,那就是皇后出行,弄得縣城不安,誰還敢找我來看病啊。」
淳于意開著玩笑,又抿了抿嘴,「這些年里,我辭去官職,也不用心耕作,讓你們挨餓受凍,也沒能照顧好你們,如今你也成家了卻沒有可以補償的機會了。」
「阿父,您治病救人,鄉野的人看到我們都跑過來詢問您的情況,常有人拿著吃的送到家門口,您讓我們也跟著您受到了這么多的尊重,怎么會是受苦呢」
「你心儀的人在長安,我卻要因為自己的事情帶著你離開長安」
「我在阿父的身邊就很好無礙的。」
淳于意沒有再說話。
次日,當緹縈早早起來,準備好了飯菜,去叫阿父的時候,卻遲遲沒有等到他出來,緹縈著急的進去,卻只是看到了一封書信。
「我前往膠東國治病,不必擔憂,我已派人告知太子太后,可以暫且陪伴太后,保重。」
總共也就一句話,寥寥草草。
緹縈看著手里的信,卻不由得落下了眼淚。
在長安外的道路上,一頭驢正拉著車緩緩朝著東邊走去,車上坐著一個奇怪的老頭,身邊擺放著各類的書籍,一路走還在不斷的觀看著什么,鄉野的百姓好奇的看著那驢車和老人,竊竊私語。
里正查看了他的證件,確定這不是個罪犯后,方才離開。
老頭卻看著周圍那圍觀的眾人,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可有患病者可以領著我過去,我不收費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