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點著頭,不在意的說道「我師父那是個老反賊了,久病成醫,一眼就能看出誰想謀反,這不奇怪,倒是晁錯,他先前不是說要從上改到下嗎怎么又開始單獨搞郡縣了」
「應該是想要趁著得到太尉相助的時候先對郡守們進行變革,調整了自己的想法吧,畢竟能得到太尉支持的機會不多,而且太尉愿意幫著他整頓地方,卻未必愿意幫著他整頓廟堂,若是要整頓廟堂,要限制的大臣里頭一個可能就是太尉了,總領天下軍事,這權力還是有些太大,晁錯就不止一次的給我說過,說應當臨設太尉,而非常設
遇到戰事,設立一個太尉來負責全
局,平日里就空著」
「如果他按著原計劃要從上往下,首先就得打自家盟友。」
劉長顯然是知道這些的,他開口詢問只是想看看太子的想法,有點考校的意思。
「你倒是老謀深算啊,我聽聞,各地郡守對你贊不絕口,都說得到了你諾大的恩德,對你感激不盡啊」
劉安撓了撓頭,「我畢竟不像阿父,沒有阿父的威望,只能是先收心,現在有郡守支持,我的很多想法也好施行了不過阿父放心吧,我不會為了收心而耽誤大事的。」
「我知道,你盡管去做,做錯了都不要緊,放心大膽的去做這些時日里啊,我得陪著你這些仲父和兄弟們,這廟堂里的大事,我就都交給你來操辦了,朝事不決問欒布,外事不絕問亞夫。」
「唯」
劉長揮了揮手,劉安行禮離開,剛走到了門口,忽然又聽到劉長怒吼「回來將這破茶唔,賞給你了」
「」「多謝阿父」
劉安知道,這茶其實還是不錯的,只是阿父已經有一段時日不曾吃酒了,喝什么都覺得不對,總是發火,不過,戒酒是好事,二伯父就是因為過度的飲酒縱樂中年早逝的,阿父可不能再走他的后路啊。
走出皇宮,劉安上了馬車,可他卻沒有去找欒布,也沒有去找周亞夫,反而是去往了另外一個處境很悲慘的人家。
剛剛下車,就能聽到從府內傳出的咆哮聲。
「周呂武侯英明神武怎么就會有你這樣的兒子」「安國武侯德高望重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你做事前就不能想一想嗎別人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讓你死你死不死」
「婦道人家你懂什么」
聽著里頭傳出的爭吵聲,劉安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遲疑了片刻,還是令人去叩門,自己則是恭敬的在門外等候。
下人很快就打開了府邸的門,這人的臉色也是有些尷尬,站在這里,依舊能聽到后院里的咆哮聲,劉安就跟著仆人直接前往后院,當他走到后院的時候,卻看到那兩人都快要動手了,他也沒辦法,急忙起身,擋在了兩人的中間。
「舅父舅母這是何必呢」
呂產一愣,看到了劉安,臉色有些黑,他就是再不聰明,也知道了先前劉安的計策壓根就不是為了引出什么幕后之人,劉安倒是名揚地方,成為了郡守們的保護者,他卻變成了晁錯的同黨,聲名狼藉雖然他本身的名聲就不好,但是為什么要這樣呢一個個都欺負老實人是吧
王夫人也是皺起了眉頭,只是對著呂產罵道「今日有貴客前來,我不與你爭」
呂產大怒,「不可理喻我今日非要讓你」「當著晚輩的面還說什么坐下來接客」王夫人大聲訓斥著,劉安忍不住說道「不必」「你也是」
王夫人猛地看向了劉安,劉安都被嚇得一個哆嗦,王夫人急忙收起怒火,「咳咳,殿下勿要怪罪,不是兇殿下,殿下坐下來吧,我去給你們備點吃的」
呂產和劉安面向而坐,呂產面色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