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徐少棠的話,年輕人恢復知覺的臉部肌肉微動,勉強擠出一個并不算笑容的笑容,道:“是的,它們是我最好的伙伴,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徐少棠點點頭:“看得出來。”
確實看得出來,就這個年輕人和這些狗之間的親昵關系就可見一斑。
“我叫休伯特,是一名獵人。”年輕人稍稍挪動自己的身體,禮貌的向徐少棠伸出手道:“謝謝你救了我,先生。”
雖然這個和他膚色完全不一樣的人說是他的狗救了他,但他卻知道,肯定是這個人救了他,不說別的,他的那些狗就算再聰明,也是不會點火的。
徐少棠微微一笑,看著營地的廢墟向休伯特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搭建營地?你應該是第一次出來打獵吧?”
“你怎么知道?”休伯特滿臉好奇的看著徐少棠,他確實是第一次單獨出來打獵,以前出來打獵的時候,都是跟著自己的父親。
徐少棠笑笑道:“如果是那些老獵人或者經驗豐富的獵人,斷然不會將營地搭在這種地方的,就算實在被逼無奈將營地搭在這里,至少也會將營地的結構加強,不至于讓營地被積雪壓塌。”
將營地搭在這種樹叢之間,看起來倒是挺安全的,實際上卻是異常的危險,這里氣候寒冷,這個時機,幾乎白天黑夜都在下雪,積雪在樹梢上堆積道一定程度,樹梢就會承受不住積雪的重量,從而大面積的積雪壓斷樹梢落下,在這樹叢中的營地,除非結構加強過,否則都會被積雪壓塌。
就算不用問他也知道,這個年輕人肯定是睡得太死了,以至于積雪滑落都沒有聽到動靜,最終直接導致自己連同營地一起被積雪掩埋。
算算時間,這事應該差不多就是黎明前后發生的,要是在夜里發生的,估計休伯特現在已經被凍成冰棍了。
聽到徐少棠的分析,休伯特臉上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徐少棠說道:“以前跟父親一起打獵的時候,都是父親在選擇營地搭設的位置,我沒什么經驗,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情后,我想我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將營地搭在這種地方了。”
天一亮,徐少棠便繼續開始接著昨天的進程搜尋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搜尋到什么時候去了,但他堅信自己和虛清的判斷,無戒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這個地方來,他每天早出晚歸的,肯定是有在做些什么事情,只是他現在還沒找到可以推斷出無戒在做什么的線索。
“汪汪……”
半個小時后,徐少棠的搜索范圍已經擴大距離昨夜安身之所差不多八九公里的位置,他正在搜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狗叫的聲音。
在這種地方,有狗就說明有人。
徐少棠順著狗叫的聲音追過去,幾分鐘以后,在樹林里的雪地上看到一個簡陋營地。
只是,這個簡陋的營地現在已經被從樹上掉下的積雪壓塌了,幾只阿拉斯加犬在圍著簡陋的營地不斷的挖掘著,嘴里發出焦急的叫聲。
就在徐少棠向那個被積雪壓塌的簡陋營地走去的時候,其中一只阿拉斯加犬突然向徐少棠快速的跑來,跑到徐少棠面前的時候,這只阿拉斯加犬不斷的朝著徐少棠狂叫,身體圍著徐少棠的腳邊來回的跑動。
“挺有靈性的狗!”
徐少棠微微蹲下自己的身體,用手在那只阿拉斯加犬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后快速跑到那個坍塌的營地旁邊。
他知道剛才那只阿拉斯加犬是在向他求救,想讓他幫忙救出被掩埋在積雪下的人。
將圍在營地周圍不斷挖掘的那些阿拉斯加犬驅散,徐少棠快速的在雪地上挖掘起來,很快便在坍塌的營地下面找到了被活埋的人。
這是個全身被貂皮大衣包裹著的年輕人,看上去應該也就跟徐少棠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只是這個年輕人似乎有些不修邊幅,嘴角滿是糟亂的胡子,頭上的帽子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露出一頭棕色的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