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她前夫,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宋年夕清清冷冷地看了眼唐寒,轉身就走。
跟一個瘋子,沒有什么好說的。
“宋年夕,你給我站住。”唐寒聲音嘶啞的叫住了她。
宋年夕轉身,冷漠地看著他:“唐寒,你別逼人太甚!”
“我是逼人太甚,還是你不懷好心。”
“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唐寒強忍著一腳再踹上去的沖動,恨恨道:“是你把那天的事情告訴阿昊的吧?是你慫恿他來找我算賬的吧?”
宋年夕身形微僵,呼吸一下子重了起來。
阿昊找唐寒去算帳了?
唐寒眼神陰沉,“你知道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情,昨天晚上他差一點點出車禍死掉?宋年夕,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是這么一個陰險狠毒的女人。”
宋年夕一顆心幾乎是從高懸的空中落了下來,惴惴地回到胸腔內。
她上前一步,冷冷地看著他,小臉一半蒼白無比,一半紅腫不堪。
“唐寒,那件事情是阿昊跑來向我證實的,你以為,我不告訴他,他就察覺不出來了嗎?”
誰也不是傻瓜,只不過唐昊不敢相信,這個算計他的人,是他的親哥哥罷了。
“至于他為什么找你算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屎盆子別往我身上亂扣。老天真是沒眼,為什么讓阿昊出了車禍,明明應該是你!”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聲音也不重,卻像一盆冷水,把唐寒淋了個透心涼。
這個女人……
他一向把她捏在手里的這個女人……
膽子越來越大了。
宋年夕抬手摸了摸紅腫的臉,厲聲道:“這一巴掌,看在阿昊受傷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以后再有下次,唐寒,我反正是光腳的,什么都不怕。”
而你,卻要好好掂量掂量能不能豁出去!
唐寒扭曲著一張俊臉,“宋年夕,別以為有人幫著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樣,咱們走著瞧!”
……
等唐寒那個瘋子走遠,宋年夕的一顆心,還在“砰砰”的跳,渾身的血都從漫步,改成了狂奔,里面流動著的,是憤怒。
這一巴掌,將她從醫生的白大褂里剝離出來,殘忍無情的扔進了普通人的世界。
這個世界,真的讓人很無望,如同煉獄一般,一關過了,還有另一關。
潮起潮落間,什么時候能歸于靜寂。
“師妹,臉腫得厲害,去科室擦點藥膏吧。”陳凌咳了一聲,眼神有幾分心疼。
宋年夕扯出一個凄慘的笑,真是比鬼還要難看。
“師兄,讓你看笑話了。”
陳凌搖搖頭,“我們之間,還說這些干什么。對了,剛剛會診的粉碎性骨折的病人,就是唐昊。”
這話一說出來,宋年夕才算徹底明白過來。
唐夫人最疼愛阿昊,唐家也有這個實力,讓全院的主任星期天過來會診。
“師兄,他傷得怎么樣?”
“在急診科的病房,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聽說是酒駕,而且……”
宋年夕心一沉,“而且什么?”
“而且還撞死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