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輕笑了一聲,目光對上沈鑫的,點了點頭。
沈鑫見她明白,也就不再往下說,跟著笑了笑,笑得一桌人都莫名其妙。
這兩人在打什么啞謎。
陸續看向螃蟹的目光,像是兩把凝著殺意的割風刀,把碗重重往宋年夕面前一放。
宋年夕聽到動靜,一轉頭,愣住了。
面前的螃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盤剝好的蟹肉。而此刻身邊的男人,正用濕毛巾一根根擦著手指。
動作斯文、優雅極了。
陸續沖她揚了揚下巴:“吃吧。”
“我,我不愛吃。”
“是要我喂嗎?”
他低聲警告,僅宋年夕能聽到,灼熱的氣息像羽毛指過她的耳畔,含著致命的危險。
宋年夕的臉,一下子紅了。
下一秒,陸續將背靠在椅子上,手隨意往宋年夕的椅背上一搭,身子微微側過來,目光黑沉沉的,有暗光浮動。
此刻,包間里安靜極了。
大家齊刷刷瞪著大眼睛看著陸續,沒有人想到堂堂陸三少竟然會為女人剝螃蟹肉。
這意味著什么,在座的每個人心里都清楚。
宋年夕這會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如坐針氈,心里懊惱自己為什么要坐他邊上。
她咬了咬牙,把盤子往沈鑫面前一端,“你給我剝一只蝦,我還你一只螃蟹,以后可別再說我懶了。”
沈鑫一愣,目光看了看那堆擺在陸大隊長面前的螃蟹殼,又看了看那兩人各自的表情,硬著頭皮開口。
“哈哈哈,這只螃蟹吃下去,懶這一篇,就算揭過去了。”
陸續眸色深深的盯著懷里女人的耳垂,氣定神閑,不緊不慢的站起來,好像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你們慢慢吃,我去外面抽根煙。”
身邊的男人起身離開,宋年夕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瞬間抽空了一樣,連指尖都在顫栗。
……
陸續一走,桌上的氣氛立刻松快了起來。
急診那邊還躺著病人,沈鑫他們很快就把菜吃完,每個盤子都是光盤。
結帳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事實上,陸續出去抽根煙后,就沒有再回來。
宋年夕看著旁邊的空位,覺得心口被一陣小涼風卷過,有些不太是滋味。
她招了招手,“服務員,買單。”
“這位小姐,陸少已經買過單了。”
“陸隊他人呢?”張斌好奇地問。
“陸少有點急事,已經先走了。”
走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好,目光暗戳戳的掃過宋年夕的臉,心里各有所思。
宋年夕大大方方拿起包,拉開椅子站起來,“沈鑫,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好,我送你!”
“不用了,我住得很近,十分鐘就走到了,你去看看那位小兄弟吧,這會應該是要退燒了。”
“那行,回家打個電話報平安。”
宋年夕點頭笑了笑,“好。哪天你放假,打個電話給我,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叔叔,阿姨。”
“行啊,他們常常念叨你呢!”
……
夜晚。
八九點的城市,霓虹燈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