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宋年夕握著筆的手,停了下來,片刻失神又迅速回神。
她淡笑了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迎著男人探尋的目光,走過去,將他手里的香煙抽出來。
“陸續,你父母一定沒有教過你一句話。”
“噢?”
“知道的不要全說,聽到的不要全信,明白的可以裝裝糊涂,這樣才不招人厭。”
說完,她把病歷放到桌前,挺直了腰背走出去,背影纖細。
至始至終,沒有看陸續一眼,余光都沒有。
當他是空氣?
這招可……真夠狠的!
陸續艱難的彎下腰,將褲子提起來,扣好皮帶。
拿起病歷,他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忍不住勾起唇角。
真是字如其人啊!
這云里霧里的跟天書一樣,鬼知道寫的是什么?
“陸先生!”剛剛出去的小護士探進半個腦袋。
“什么事?”
“這是您的消炎藥,一日三次,每次一片,服滿一個星期。”小護士的臉,還是紅紅的。
陸續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從她手里拿過藥,輕輕嘆了嘆。
“你應該學學你們宋醫生,她看到男人再好的身材,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嗚嗚嗚嗚!
小護士一副中風的樣子。
她好想找個地洞,鉆一鉆啊!
……
陸續走出急診,拿手機給吳阿寶打了個電話。
十幾分鐘后,阿寶下車一抬頭,魂飛魄散。
“三,三少爺,你……怎么一身的血。”
陸續掂著一只腳尖坐進車里,“受了一點點傷,別吱聲,找個專柜,給我買套干凈的衣服。”
吳阿寶心想,他不吱聲,家里就不會知道了嗎?
這可真是掩耳盜鈴啊!
回到陸家大宅,車還沒有停穩,阮奕潔就像只小鳥一樣飛過來,“三哥,你回來了,我給你留了西瓜。”
“你怎么還沒有回去?”
“干媽說,讓我多住幾天。干嘛,你是不是嫌我煩啊?”
確實嫌你煩,陸續從車時走出來,繞過她,往屋里走。
“三哥,你的腿么了。”
陸續沒理她。
“干媽,干爸,三哥的腿受傷了。”阮奕潔驚聲尖叫。
陸續目光一冷,心里突然升起厭惡。不知道為什么,他越來越討厭話多的女人。
和宋年夕那樣沉默著,該多好!
想到宋年夕,陸續臉上又有些不自在,對著聞聲而來的陸家人,也淡淡的沒了好臉色。
許冰一聽兒子受傷,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彎下腰就去撩兒子的褲管。
“救人的時候腿上劃破了一點,縫了幾針,休息幾天就好了。”
什么叫縫了幾針?
許冰眼前一黑,就朝兒子撲過去,被自家男人拉住了。
“行了,又不是小孩子,壯得跟頭牛似的,死不了。走吧。讓兒子好好休息。”
什么死不死的,會不會說話。
許冰瞪了男人一眼,朝阮奕潔遞了個眼神:“小潔,你扶你三哥回房。”“三哥,我扶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