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坐在他面前。
赫瑞文抬起頭,扶了扶眼鏡。
“比起六年前,又進了一大步,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能治療你每天做噩夢的那個病。”
“這一次,你問到哪里?”
“你不需要知道,對了,安眠藥還有嗎?”
宋年夕搖搖頭:“沒有了。”
赫瑞文輕輕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掏出一包。
“不要再加量了,也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工作壓力,如果可以,我還是建議你談一場戀愛。”
宋年夕把藥包緊緊的揣在手心里,“我知道了。”
“角色工作室的事情,我已經在布局了,估計還有一個星期就能開庭。”
宋年夕嘴角抽搐了下。
赫瑞文敏銳的察覺到,“怎么,你那里有變化?”
沉默了幾秒鐘,她搖了搖頭。
“沒有。”
“沒有就好,這個官司我們是穩贏的。一會一起吃個午飯,犒勞一下你的勇氣。”
宋年夕木然的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
午飯就在診所旁邊的商場。
負一樓,正宗的日式料理。
周末的商場人來人往,一派繁華景象,料理店也排滿了長隊,宋年夕他們前面還有十二桌人。
突然,耳邊一聲刺耳的尖叫:“起火啦!救命啊!”
尖叫聲來自商場另一面的火鍋店內,
赫瑞文神情一變,第一時間拉著宋年夕往一樓出口跑。
片刻前還悠閑自得的食客們,頃刻間扔下手里的東西,所有人快速移動,像小磁石一樣往一個方向聚攏。
不少人舉著手機拍攝,或打電話報警。
幾分鐘后,警笛聲呼嘯而來,幾輛紅色的消防車停在商場外面,穿著橙色衣服的消防迅速從車上跳下來,有條不紊開始撲火。
宋年夕一看這個衣服的顏色,心里就發沉,轉身對赫瑞文說:“不吃了,我先回家。”
“我送你。”
“不用,我開車來的。”
宋年夕揮揮手,找到路邊自己小車,駕車離開。
回到家,也懶得叫外賣,還是老規矩沖了盒泡面。
因為做催眠很耗費精力,她趁著吃飯完腦子缺氧這股勁,爬上床睡淺淺的睡了個午覺。
一覺醒來,又無事可做,便開始打掃衛生。
平常忙得屁顛屁顛的時候,總盼著能在家躺一天,好好休息;真正能躺了,又覺得渾身的骨頭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真是勞碌命。
赫瑞文說,其實這也是一種病,病的癥結在于,她無法安靜的審視自己的內心。
當房間被打掃得一塵不雜時,夜幕已經降臨,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年夕,是我。”沈鑫的聲音聽上去很嘶啞。
“你聲音怎么了?”
“下午嗆了幾口煙,沒事。”
宋年夕心中一動,“你下午救火去了?是不是地下火鍋店起火?”
“你怎么知道?”
“當時我就在附近。”
“以后不要到負一層吃飯,發生火災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