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不要意氣用事,沈爸爸還躺在醫院里。
目光有些發直的淡了下來,宋年夕深吸一口氣,嗓音硬是逼出平靜。
“陸續,我打電話來,是想麻煩你通知沈鑫,沈爸爸心臟上長了腫瘤,需要馬上手術。”
陸續:“……”
“你對我有什么仇,什么怨,都可以沖我來,但請不要連累無辜,沈爸爸的手術,需要直系親屬的簽字,手術方案需要家屬的同意。”
“宋年夕,我倒要問問,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宋年夕的心,緩緩地沉了下去。
是啊!
他和她萍水相逢,哪來仇,哪來怨?
不過是自己那一點點不可告人心緒,然后衍生出的自以為是的想象。
這種想象歸根到底,就是太把自己當根蔥。
宋年夕驀的領悟過來,聲音干澀的像一根拉緊的弦,“是我說錯了。話我已經帶到,別的,陸三少你看著辦吧。”
掛完電話,她才發現自己后背上的t恤已經被汗打濕了。
每次跟這個男人過招,真的要用盡她百分百的力氣,太折磨人了。
宋年夕在車前靜靜站立了一會,見鐵門深處的林蔭大道上沒有任何人來,轉身拉開車門鉆了進去,失望的將頭靠在方向盤上。
她必須好好想一想,如果沈鑫不能到場,要怎么說服沈爸爸同意動這個手術。
還有,卡里的幾萬塊錢,是遠遠不夠的,要到哪里再去湊點錢出來?
普通人忙著奔命,這命,可真難奔啊!
宋年夕不是自憐自艾的人,幾個念頭一轉,心里就有主意,了不得她再厚著臉皮問陳加樂借錢,實在不行向赫瑞文開口也可以。
天無絕人之路的。
她挺起身子,迅速轉動車鑰匙發動車子,正要按下手閘踩油門,頭一抬,發現車前有個人影站立著。
她嚇得魂飛魄散,死命的踩下油門,車子往前沖了幾下,熄火了。
差一點點被撞死的長腿男人,絲毫沒有一點點羞愧心,板著臉走到車窗旁,俯視的角度凌厲至極。
宋年夕是真的被嚇死了,氣極敗壞的搖下車窗,氣罵道:“陸續,你悄無聲息的站在我的車面前,是想著死嗎?”
陸續看著她慘白無人色的小臉,有那么幾秒鐘心里翻涌起驚濤駭浪。
她,是在擔心他?
然而,出口的話,卻依舊又冷又厲:“下車!”
宋年夕:“……”
“需要我說第二遍嗎,下車!”
男人的語氣又嚴肅了幾分。
宋年夕坐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叭”的一聲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迎上男人的目光,“說吧,你要怎么樣?”
陸續眸色深了一些,“你以為我想怎么樣?”
“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樣?”宋年夕毫不畏懼的懟回去,黑亮的眼睛閃著怒火。
他冷冷的勾起唇角,“跟我來。”
什么?
宋年夕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
就在這時,鐵門緩緩打開,兩邊的崗哨叭的立正敬禮,“首長好!”
陸續身體筆直的回了個禮,大步走了進去。宋年夕再遲鈍,也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急急的鎖了車子,小跑著跟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