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陸續淺笑。
宋年夕的心,隨著男人的一笑,而微微漾出一圈漣漪。
這個男人的盛氣凌人,只對那些比他更盛氣凌人的人表現出來,對于普通人,他并不吝嗇笑容。
“嘗嘗吧,這家的海鮮粥很有名。”
陸續動手,替她盛了一碗,“小菜也很爽口。”
宋年夕接過碗,手指不小心碰觸到他的,與她的冰冷相比,這個男人的手指永遠暖和。
她垂下眼睛喝粥。
“味道怎么樣?”男人的低語,在頭頂響起。
她沒有抬頭,只是用力的點了幾下,“味道真好,但價格肯定也好。”
陸續似乎笑了下,掏出香煙放在鼻下聞了聞,沒有點燃,“沒打算讓你付錢。”
“要我付錢,我也不會請你吃這么貴的。”
宋年夕抬頭,皺了皺眉:“你怎么不吃?”
“宋年夕,你一定沒聽過一句話。”
“什么?”
“秀色可餐!”
宋年夕正好將一勺子粥送進嘴里,一聽這話,喉嚨一縮,嗆得連連咳嗽。
陸續把水杯遞過去,“慢點吃,沒有人和你搶。”
被嗆出眼淚的女人,幽怨的瞪了他一眼,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才慢慢把咳嗽壓下去。
“陸三少,食不言最大的好處,就是防止被嗆死。”
陸續從容的遞上紙巾,像是很認同女人的話,點了幾下頭,“其實,還是有另一個好處的。”
“是什么?”
“能更好的欣賞別人的‘秀色可餐’”
宋年夕的原本淡下去的臉,唰的一下又紅了起來。
心,差一點點從胸口迸出來。
為了掩飾慌亂,她決定強行改變話題。
“對了,你不是要和我談一下厲寧的事情嗎?”
陸續狹長的眸子瞇了瞇,并不戳穿她的小把戲,而是斂起了臉上的神色,點了支煙。
宋年夕從驟然吹散開來的煙霧中,猜到了些什么。
她放下筷子,凝神靜聽。
“厲寧的身上,有一半馬來的血統。上個月他在和菲國武裝力量做交易的時候,被人報了警,報警的人,就是你朋友。”
宋年夕莫名其妙覺得緊張,手心滲出汗來,
她一向是奉紀守法的公民,生活中接觸到的都是普通的事情,像“武裝力量”,“交易”等陌生的詞匯,她真的是頭一回聽。
“菲國武裝那邊也有傷亡,他們以為是厲寧從中作的鬼,所以一路追殺,把他逼到了帝都。”
宋年夕這會,不僅手心滲了汗,連后背都是密密的汗。
那個厲寧到底是什么身份?
為什么聽上去這么血雨腥風?
還有……安寧是怎么惹上那個活閻王的?
一時間,所有的疑問向洪水一樣涌上來,她頭痛欲裂。
陸續暗嘆了口氣。
按理說,這么隱秘的事情,他根本不應該告訴這個女人,厲寧要是知道了,十有八九會跟他翻臉。
但不知道為什么,天臺上那女人心急如焚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淺淺的解釋了下。
“他傷好后,一直在追查這件事情,恰好你的那個朋友前幾天回國,所以……就遇上了。”
宋年夕往椅背上一靠,沉默了一會,問:“厲寧臉上那道傷,是安之弄的?”
“對!”
陸續彈了彈煙灰,“兩人過了一下招,你朋友很狡猾,不僅戳傷他的臉,還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宋年夕瞪著眼,簡直驚訝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