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睡著,又迷迷糊糊的被吵醒。
宋年夕從床上柜上摸出不斷震動的手機,看不清面前的字,手指隨意在屏幕上戳了幾下,接聽。
“喂?”
“宋年夕小姐?”
“我是。你哪位?”
“我們有一位出色的攝影師聯系不到的。她給我們留的通訊錄里,有您的電話。”
宋年夕的睡意,剎那間消失,她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你是說安之。”
“沒錯,就是安之,我們想問一下宋小姐,知道不知道安之現在在哪里?”
半個小時后。
咖啡店。
宋年夕看著面前一頭臟辮,滿身紋身的男人,滿心充滿了戒備。
是不是所有搞藝術的男人,打扮得都特立獨行,這一位像是從非洲草原回來的,皮膚黝黑不說,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帶著殺氣。
“你好,我叫范子優,地理雜志大中華地區的負責人。”
男人的聲音和他的長相完全不符,溫柔極了,一雙黑沉的眼睛盯著宋年夕,既不過份熱烈,也不過份冷淡。
一下子,宋年夕提著的心,松弛了下去。
“安之小姐是我們高薪聘請過來的攝影師,按照計劃她應該在十天前報道,但是我們一直沒有等到她的人,而且電話也聯系不上。”
范子優頓了頓,“我們查到了她的入境記錄,知道她已經到了國內,所以才冒昧的找到了宋小姐您。”
“叫我宋年夕吧!”
宋年夕摁了下眉心,心里轉了幾個彎,快速思考著要不要把實情說出來。
“宋年夕,她聯系過你?”
宋年夕目光閃爍地看了下窗外,深吸口氣,“她確實聯系過我,但現在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范子優雙目微微瞇起,聚集起清銳,似是在思考著什么。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我們就要考慮向國際刑警,以及國內的公安部門報警備案。”
話落,木桌上安靜了幾秒,似無形中有什么東西壓在宋年夕的心上。
她心里又掙扎了下,從包里拿出手機,點開其中的幾斷視頻。
“我雖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知道她現在至少是安全的。這是她發給我的視頻,一共有兩段。”
范子優看完,劍眉冷了一下:“宋年夕,能不能告訴我,安之到底發生了什么?”
宋年夕瞳仁不易察覺的暗了一度,“行,我把我知道的,統統告訴你。”
三言兩語說完,范子優的眉頭擰成一條線,揮起拳頭,一拳砸到木桌上。
木桌,四分五裂,咖啡濺了一地。
宋年夕有那么一瞬間,像是感覺面前站的人是陸續。
那個男人也是這樣,一遇令他憤怒的事情,就揮拳,不管在任何的場合。
咖啡廳的服務員看著面前兇神惡煞般紋身男,嚇得都不敢過來。
“宋年夕,你能不能把那個叫厲寧的男人約出來。”男人聲音低沉,冷厲,氣勢凜然,不容人反駁。
宋年夕被嚇得不輕,怔愣著不知道做什么反應。
“如果能約出來合談,最好;如果合談不了,那么我們這邊也不怕他。公安部門聯合國際刑警的實力,不管那個叫厲寧的男人再厲害,我們都有把握解救出安之。”
這話聽在宋年夕耳朵里,無異于響了一個雷。
厲寧對安之有多恨,她心里太清楚了,如果再把他往前逼一步,天知道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范子優,我請求你不要沖動,事情還沒有到這一步。而且安之在他手里,咱們這邊只能軟著來,硬碰硬真的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