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續,你干什么,人家連把你的人都拉黑了,你湊過去熱臉貼冷屁股嗎?”厲寧跳下拳臺,伸手攔住了他。
“閃開。”陸續冷著臉。
“陸續,我勸你想想清楚。”
幾個小時前剛剛和阮奕潔定婚,明天帝都所有的新聞都應該是他們倆訂婚的消息。
這會他要再和宋年夕扯上些關系,阮家那頭,陸家那頭……怎么交待。
陸續的眼底,寒光漸起,“是兄弟,就別攔著,我只想去看看她。”
……
宋年夕洗完澡出來,吹干了頭發,換了一套深色的衣服。
門鈴響。
赫瑞文把煙掐滅了,“你別動,我去開門。”
“應該是我朋友沈鑫來了。”
赫瑞文走到玄關處,打開了房門。
黑暗里,一張年輕剛毅的臉漸漸浮現,墨白分明的眼睛看到開門的人時,微微一愣。
赫瑞文原本優雅的面龐發陡然間顯得冷冽了起來,幽幽地冒著一股錯愕的表情。
“你……叫沈鑫?”
“沈鑫,宋年夕的好朋友,你是……哪位?”
赫瑞文努力克制住自己情緒,伸出手,“我是赫瑞文,宋年夕大學的同學。”
沈鑫握了握,立刻松開,“年夕呢?”
“她剛換好衣服,就等著你呢,進來吧。”
沈鑫猶豫了片刻,輕咳一聲,壓低了聲問:“她現在情緒怎么樣?”
混合著煙味的氣息撲面而來,赫瑞文手心一下子滲出汗,“表面上很平靜,暗下……怕不太好。”
“沈鑫,你也來了。”突然,陳加樂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沈鑫回頭:“你怎么也來了?”
“出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來嗎?怎么站在門口不進去?”
陳加樂走到門邊,只覺得眼前一亮:“這一位是……”
“赫瑞文,年夕大學的同學。”沈鑫介紹。
陳加樂笑道:“我叫陳加樂,年夕的同事兼閨蜜,我們都別站門口了,進去吧。”
……
人一多,客廳頓時顯得擁擠。
宋爪夕白凈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她有條不紊的把需要辦的事情,一件一件交待下去。
陳加樂他們三人聽得簡直目瞪口呆。
婚喪嫁娶這種傳統的禮節,現在的年輕人沒有幾個是知道的。
宋年夕輕聲道:“十二年了,我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天,怕到時候手忙腳亂,我事先做了點功課。”
這話說起來淡淡的,聽到三人的耳朵里,卻不是滋味。
她一個小小的女人,用一己之力,固執的將原本早就可以去見上帝的宋修為拖了整整十二年的生命。
這其中的艱辛,有幾個人能明白?
整整十二年啊!
陳加樂伸手摟住了她:“年夕,再沒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的了。只是,伯父走了,你媽媽那里要不要通知一聲。”
“不要!”
宋年夕臉色勃然大怒,高分貝的叫了一聲,“我爸活著不想見到她,死了更不想。”
陳加樂神色復雜地看了沈鑫一眼,后者微微搖了搖頭。
“那行,那就不通知,大家現在先休息一會,凌晨三點鐘出發。”
赫瑞文從沙發上站起來,“我晚上沒吃什么東西,年夕,你陪我下樓吃點東西吧。”
宋年夕剛要說不,陳加樂似有所悟道:“我也沒吃,正好一起。沈鑫,你吃了沒有。”
沈鑫忙道:“我正好也沒,走吧,走吧。”宋年夕看著三人,心里,莫名的很暖,很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