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勇氣稍縱即逝,宋年夕把襯衫往邊上一扔,立刻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喂,張主任,是我。”
“年夕啊,這么晚了什么事?”
“去援疆的事情我想好了。”
“怎么說?”
“我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好,我明天把名額報上去。你準備下,一個星期后出發。”
“謝謝主任。”
“在那邊好好干,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宋年夕緩緩放下了手機。
對于她來說,能忘記那個男人,就是最大的收獲。
……
翌日。
下午。
醫院內部的公告欄里,貼出了援疆的名額,一共四人。
急診科一人,外科一個,兒科一人,中醫科一人,四人中,除了宋年夕是女醫生外,其他都是男醫生。
“宋年夕,你出息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和我商量商量。你知道你們這次去哪里嗎?阿勒泰,冬天平均氣溫零下16度,你一個女人,吃得消嗎?”
陳加樂自從看過公告欄后,氣就沒有消過。
宋年夕討好似的捏著她的耳垂,“好了,別生氣嗎,男人能吃得消,女人也能吃得消,而且只有三個月。”
“三個月?一百多天呢。”
“時間一天一天過得很快的,眼睛一睜,一閉,就過去。”
陳加樂推開她,眼里的眸光仿佛要穿透宋年夕的眼,直達她的心里。
“宋年夕,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因為那個人?”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敢說假話試試?”
宋年夕眸色深邃,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緊了些:“是的,我忘不掉,想換個環境試試。”
昨天,她看到阮小姐挽著他的手走進來,心里像被針刺了一樣,從用餐開始,到用餐結束,細細微微的疼痛就沒有斷過。
平靜的表面,是暗流涌動。
如果再不抽身,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宋年夕的實話,讓陳加樂一下子無語起來。
“那……你什么時候走?”
“一個星期以后。”
“過了十一長假。”
“對,八號。”
陳加樂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那,那頓燒烤就算為你送行了。”
“沒有問題。”
宋年夕眼里滑過一抹不舍,“對了,你昨天和赫瑞文后來怎么樣?”
“看電影去了,看完電影他就送我回家。”
“你感覺如何?”
“我感覺有戲。”
宋年夕淡淡一笑,“有戲就好,說不定我三個月回來,你們已經好上了,要加油啊!”
加樂家里的條件很不差,雖然不能和赫家比,但也算是富豪,家世上也算相配。
“宋醫生,護士長有急診病人室顫了,你們快去看看。”
“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