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鑫握了握拳,又松開,拿起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口,等咖啡的苦澀在口里完全融化時,他才開口。
“我和她第一次見面是在……”
……
時間一分分流逝。
宋年夕猛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盞泛著青色的小燈。
她怔怔的看了好一會,才把幾個小時之前事情都記起來。
心里的悲傷涌出來。
她多想這一覺睡下去,就永遠不用再醒來啊。
門,被推開。
接著眼前刺拉拉的一片光亮,她下意識用手背擋住眼睛。
赫瑞文問,“醒了?”
“幾點了?”
“十點了。”
宋年夕算了下時間,這一覺她睡了六七個小時。
“走吧,跟我回家。”
“為什么要跟你回家?”她漠然地問。
“很簡單,你想過幾天太平日子,順便想治好你的病,就必須跟我回家。”
“不用,我想回自己的家,我一個人可以的。”
赫瑞文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宋年夕,你自己算算,你已經有多久沒有發病了?”
這句話,就像是狠狠打了宋年夕一個耳光。
那種沙沙的疼痛,在心口上蔓延開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做任何治療。”
宋年夕蒙著一層水潤和迷霧的眸子,像小鹿斑比一樣驚慌地看著他。
手,又下意識的絞在了一起。
赫瑞文揉揉她的腦袋,“走吧,沈鑫已經在家里做飯了,我留在這里,就是為了等你。”
宋年夕慢慢掀開被子,輕輕抱住他,低喃:“赫瑞文,你又救了我一命。”
“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宋年夕,別怕,我們都在。”赫瑞文輕輕拍著她。
……
一進沈鑫的家門,就聞到一股香濃的雞湯味,熏得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
宋年夕緊繃的心弦驀的放松下來。
“赫瑞文,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吃飯;宋年夕,你趕緊去洗手,打肥皂啊。”
沈鑫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宋年夕的神情一下子恍惚了起來。
這一幕好像小時候,爸爸在廚房做飯,她和妹妹……
突然,她猛的搖了幾下頭,臉上的恍惚一掃而凈。
赫瑞文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牽強的扯唇笑笑。
“她搬到我們家后,都是一個人吃泡面,我爸,我媽怎么叫她,她都不肯來我們家吃飯。后來熟了,十次中七次是拒絕的,我媽說,就沒見過這么怕生的小姑娘。”
“拒絕融入家庭生活的人,其實心里對家庭生活的渴望,是普通人的十倍。第一步,我們給她營造一個家。”
赫瑞文疲倦的捏了捏太陽穴,也不知道這個辦法有沒有效果。
恰好這時,沈鑫端著雞湯走出來,湊近了低聲問,“她,怎么樣?”赫瑞文耳朵一熱,心微微的揚起來,“看著還行。你今天晚上也別走了,就住這里吧,房間多的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