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
眼角上的青腫消下去了一點,她冷著臉道:“把手給我。”
陸續微瞇起眼,聽話地把手伸過去。
宋年夕一把握住他的手,用酒精把虎口那邊的牙印消了一遍毒,“把鑰匙交出來,我的家不喜歡陌生人隨便進入。”
陸續臉色變了變。
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
下一秒,他淡淡道:“宋年夕,就算是個鄰居,也應該互幫互助吧,等你的病好,我肯定會把鑰匙還給你。”
“我沒病。”
宋年夕把他的手一摔,轉過身收拾藥箱。
有病的人,從來說自己沒病;就像醉酒的人,從來說自己沒醉一樣。
陸續湛黑的眸子深深凝注她,“宋年夕,我回家換個衣服,五分鐘后,你在電梯門口等我。”
“去哪里?”宋年夕下意識地問。
“我說了,有人想見你。”
……
宋年夕做夢都沒有想到,想見她的人,會是朱珠。
更沒有讓她想到的是,她是在看守所里見到的她。
此刻,朱珠正穿著寬大的囚服,臉色青黃,雙眼浮腫,和平常光鮮亮麗的模樣完全不同。
朱珠一看到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宋醫生,都是我不對,我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不要起訴我。”
宋年夕的骨關節,有些發白,薄唇翕動。
說實話,她到現都一直不愿意相信,朱珠會是那個故意把紗布塞到病人腹中的人。
那杯奶茶的溫度,一直在她的記憶里。
“宋醫生,我求求你了,我不能坐牢,如果我坐牢,那我這輩子就毀了,求求你了,我求求你!”朱珠哭得眼淚鼻涕嘩啦啦。
宋年夕沉默兩秒,“朱珠,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起不起訴不是我說了算,法律說了算。”
“宋醫生,我是你的同事啊,你的心怎么這么狠啊?”
“朱醫生,你往病人腹中塞紗布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你同事?有沒有想過做人,不能這么心狠?”宋年夕冷笑。
“你……”
朱珠見她油鹽不進,猛的站起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背后有個陸續在幫著你嗎?”
正在門口抽煙的陸續聽到這個話,掐滅了香煙走進去,像座山一樣站在宋年夕的身后,臉色冰寒。
朱珠一看到他進來,兩條腿直發抖。
“你說對了,宋年夕的背后有我陸續,所以,對不住了朱醫生,這個牢,你是坐定了。”
陸續說著這個話,大掌落在女人肩上,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
宋年夕渾身一顫。
該死的男人,手往哪里放呢?
朱珠臉色大變,赤紅著眼睛不相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喜歡他,第一眼就喜歡了。
要不是因為嫉妒宋年夕得到了這個男人,她至于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真恨啊!
為什么這個男人就不能看她一眼,為什么?
陸續見這個女人眼里有抹狂躁,怕她傷害宋年夕,心下警惕著。
果然。
朱珠像個瘋子一樣咆哮起來。“宋年夕,我告訴你,全世界有錢的男人,都特么一個德性,今天玩你,明天玩別人,你等著吧,他今天能拋棄阮奕潔,明天也能拋棄你,你不會有好下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