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一步一步,仔細地行到大公主剛剛說的大致位置,頓下身來,認真打量左右。
大公主說的那個方向上,其實并無一株桂樹。不僅沒有樹,連一點點植物也不曾有,只是一列假山并列而已。
又要近步走到那邊看看,發現書室中人影閃動,大公主她們怕是要出來了,是以,快步離去了。
晚上,無憂在自己的屋子里走來走去。
三十圈之后,繼續鍥而不舍地走來走去。
蝶兒很有些看不下去,“怎么能這樣,姑娘自己的事情還操心不過來,為什么又要操心別人的事。那位高國的郡主想讓姑娘做的,就是將她自己想當王妃的意思,提給大公主。姑娘完好做得了,也就不欠他們的了,怎么他們一雙眉來眼去的事情,也要姑娘來安排單說蹴鞠這一項,就是姑娘完全不明白的事情。”
無憂看向她,雙眼發光道,“你剛剛說什么”
蝶兒好奇地看著自家姑娘,以為是說錯了什么,趕緊回想,又似乎覺得并沒有什么錯處,然后伸出手指在半空中比了比,“就是別人的事,這種。就是那高國郡主”
才重復到一半,無憂忽然扶著她跳了起來,“就是就是,說得對,這是別人的事,我們交給那個傾染染做就好,不是說,她們那兒的人都很喜歡蹴鞠么,就將此事交給她自己做。而我就去藏書閣了解一下蹴鞠,我只要會說就可以了。”
蝶兒愣了半天,才小聲說,“這個,這個其實也可以去問大公子,就是,就是大公子最近陪皇上回來得都很晚,不太好見。說來這些玩的東西,大公子都很在行。”
再抬頭看看,無憂對她這個新提法沒有什么反應,住了嘴。
蝶兒寧愿讓她去找大兄長,也不想讓她去找那位高國公主的想法,無憂能理解。大公主上次已經毫不隱晦地點出,她的耳目遍及帝都,無憂的一舉一動皆在她掌握之中。自己如果想將蹴鞠的事情交給傾染染,大公主的耳目也必然會打探得到。又或者并不能真的聽到她與傾染染說話的內容,從而誤會成是別的用心。
可從無憂領了這份差事開始,就已經再沒有置身事外的安逸,無論是左還是右,無憂必須要有一個態度,在大公主面前她的態度就是傾染染。這個,從打她敢于跟大公主推薦傾染染,就沒有必要再行隱瞞了。
有時候無憂都在懷疑,事情是不是可以這樣想,無聊的大公主會否愿意看到她這樣左右逢源取樂。雖然也會看到她的投機取巧,可在大公主眼前的人哪個一又不是如此,又何來忤逆,興趣而已。
無憂在打定主意的翌日,趁著大公主陪王爺的下棋,就到藏書閣上找關于蹴鞠的書看。
不僅要通讀,最好還要背下來,就是一提起來頭頭是道那種。雖說,從沒有看過,會影響在腦海中形成的極致場面,也會因無知而漏出一些馬腳。但已沒有退路,如果這種破釜沉舟下的她,還是不能挑戰一下她自己的極限,那這條抗爭的路,她也沒有必要走下去了。前路上哪一件不是比這個更難的事
轉過一道書閣,發現那邊是蹴鞠一類的工具書,走過去,剛伸出手,一只手比自己動作更快地取走了那書。
抬頭,鳴棋仿佛從天而降一般站在眼前。手里拿著的就是一本寫著蹴鞠的書。這種不算正常意識里的東西,是以,無憂一時很有些反應不過來地愣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