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只是通常來說時間的推移,他也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默默變化,忽然覺得,我們有太長時間都沒有看向他了,太子似乎是成了我們并不了解的存在。夜深人靜之時,這種想法就變得格外突出。”善修這樣說時,似乎還有點感慨。
鳴棋一臉了然道,“所以,就在我回家途中半路上這樣殺出來了嗎這樣的話,剛才不該看的也看到了”
善修摸了摸鼻子,“似乎也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我驕傲的明星世子竟然在糾纏一位姑娘,而且被討厭著呢像這樣被丟下,找不到回家的路。”
鳴棋一臉無辜,“那是在撒嬌。”
“也是在懷疑。”善修語聲認真,并且透著嘲笑意味。
鳴棋向別的方向上望了一眼,“你在激起我的好奇之前,覺得我的用憤怒還需要點綴一下么,那干嘛還來得這么晚呢今天怎么這么多人都要跟我過不去呢真是的,要做對,該早點兒來的,也給人留點時間睡個覺。”
善修搖了搖頭,自笑了一下,忽略了鳴棋怨婦一樣的委屈,“天地大典上,你注意到太子的脖子了嗎”
鳴棋搖了搖頭,“那時,我的心思全在清風閣之上,那可是在想正事啊”
善修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正事的我,看到了太子身上出了好些汗。”
“出汗”鳴棋有點兒意外,天地大典上的天氣狀況雖然風和日麗,但到底只是春時,汗流浹背的狀況,實屬不能,遂搖了搖頭,“美人與珍寶當前,我真是無法分身瞧他一眼。”
善修繼續,“那你有沒有留意到他衣服上的樣式”
鳴棋帶了絲笑,“兄長一開始,不是想在衣服上做手腳最近,兄長手段真是通天,連御制的地方也能輕松進出了嗎”
善修想了想,“想要在衣服上動手腳真的很難,但提前得知吉服樣式,卻并非不可能做到。可昨日里,太子身上所著的吉服樣式與我們之前探聽到的并不一致。太子用錯了吉服,想來在天地大典之前,必然是經過了什么,而關于那個什么,真是讓人寢食難安。”
聽完他敘述,鳴棋只是無所謂的笑笑,“兄長怎么能只在寢食難安時才想到來見我呢花前月下時,也想著我就好了。”說完,已經伸手去重束自己的腰帶,“不知道穿成這樣,去夜探東宮,會不會因為太過炫目,而輕易被人逮個正著”
善修看他已經明了自己的意思,爽朗一笑,“夜行衣太素氣不適合你。”
“太子府,我去的不是太多”鳴棋一臉謙虛地看向善修,善修聲音輕輕,“可沒有一次是人家請你的。”
“兄長有沒有叫他們去探探,東宮是不是心血來潮換過了從前的布防習慣”
善修輕聲一笑,“時間太久了,連從前那只專咬鳴棋世子的狗都必定換成了有別的習慣的狗了。”
漆黑夜色中,彌漫霧氣的街道,閃過兩道靈動如鬼魅的身影,速度太快,一閃而過間,讓人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轉眼,伏在東宮墻下的鳴棋挨在墻邊,屏氣凝神,似乎是在靜待著什么出現。善修也不動,半晌,他們相視而笑,了解的伸出手來,開始猜拳。
蹲下身,做好準備要躍上墻頭的鳴棋,一臉抱怨,“下次這種事情你要先去。”
善修整理一下衣角,讓它重新變得隨風飄逸,“下次一定記得贏我,其實先進去也沒有什么不好,聽說太子府中,茶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