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時,外頭老眼昏花的牢頭就沒好氣地把師叔轟走“趕緊走,趕緊走,等那幫小崽子回來,你給的那點孝敬夠干什么吃的”
師叔立時收起在自家師侄面前的嘲諷臉,一臉諂媚,吹捧的話是像車轱轆似的連綿不絕,一套接著一套,牢頭卻不吃這一套,一路趕他出去,冷哼“知道眼下是什么時候圣駕還在,敢這會兒鬧事,不死也別想出去,不定什么時候塞那個礦上去當個苦力,告訴你,也別費那個事,就當下,你就是準備上黃金萬兩,也看看有沒有人敢收”
哐當一聲,仿佛一鐵錘砸在腦袋上,師叔頭暈目眩,扶著墻壁心里難受的厲害,雙腿發軟,慢慢坐在哀嘆一聲“你個棒槌”
絞盡腦汁,頭發都快掉光了,他還是想不出能救回自家師侄的法子。
這一段時日下來,他已經把能托的關系都托到,在碧水東奔西走,卻依舊是毫無進展,反而遇到過幾個騙子可最近,連騙子都不見。
不知坐了多久,不遠處忽然一陣喧嘩,師叔抬頭看去,就見不少獄卒亂七八糟地狂奔而來,慌亂得很,緊接著就是一輛馬車,馬車一到大牢門前,獄卒就呼啦啦跪了一地。
方大的師叔走江湖多年,見多識廣,哪怕下來那人沒有穿官服,他也看得出這是本地縣令。
壞了
莫不是要急事急辦,這就把大牢里的那一票犯人弄去挖礦
師叔一咬牙,目光微轉,縮頭朝著一邊的小巷子里鉆去,看來他得冒一回風險
和他師侄一起坐牢的那個瘋男人,身份也不一般,至少他身邊有能人,當日二人被抓,這位師叔心里多留了一個心眼兒,叫了兩個這幾日混熟的小乞兒盯著那幫人。
那幫人看起來對大牢中的同伴十分重視,一旦不好,想必不會袖手旁觀。
師叔的腿腳本來不大好,可此時擔心自家孩子,一路小跑,不過片刻就到了一扇雕花大門前面,他也擔心話說不明白,一咬牙,撕下自己一截袖子,直接咬破手指寫了一封信。
幸虧他早年讀過兩年書,還認識幾個字
就在這扇雕花大門內,院子里十幾個壯漢湊在一處,或者蹲在青石板上,或者直接坐在地上,到是布置得漂漂亮亮的石凳石桌沒人青睞。
不多時,屋內出來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掃了一眼,怒道“有點人樣,都給我起來”
他顯然威望不小,一吆喝漢子們三三兩兩地起立,老老實實地在椅子上坐好。
老漢嘆了口氣,捋了捋胡須“哎,我知道你們著急,但再急也不許搗亂,這里可是碧水西山”
說到此,老人家打了個哆嗦,“聽說西山那位方小郎下了神仙貼,廣邀西山各族族老去老神仙那兒開會,咱們是外來戶,這種敏感時候誰要是敢搗亂,不用方小郎動手,我自己撕了你們的皮”
一群人都唯唯諾諾地答應。
“族長,外面有人送了封信。”
正說話,一個漢子拿了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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