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青年才俊誰也沒有如意,可仇都結下,總歸是彼此看不順眼,時不時地上折子彈劾一下對方,抓住機會就拼命挑刺。
“朝中傳言眾多,都說白紹與明王勾結,鐵證如山,怕是真的吧”
寧安國的小弟子遲疑道。
“誰知道呢。”寧安國冷笑,“我不知道他勾結沒勾結明王,但以那個老混蛋的虛偽,說他謊報軍情,貪污軍款,那絕不可能,世上哪里還有比他更好名聲的人”
小弟子低下頭不敢說話。
自從北疆戰事一起,師父就鬧著要出京,可他老人家身體一向不怎么硬朗,年紀也大了,兒孫們哪里敢讓他遠行
結果老頭子一著急,病得厲害,連床也起不了,還是北疆那邊大勝消息傳來,這才好了,如今北邊戰事已了,他還想去,大家伙一商量,干脆就讓他去。
反正與水師一起,坐船同行,到也不必太擔心老爺子的安全。
海風有點大。
小弟子上前一步,“師父,不如去艙里”話音未落,前面就傳來一聲驚呼。
船身猛地震動了下,漸漸減速。
寧安國皺了皺眉,踮著腳尖伸長脖子張望“那是什么”
前面影影綽綽地能看到三艘大船,十分高大。
一個傳令兵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寧安國面前“大人,請速回艙避一避,有海盜沖擊戰船。”
寧安國大怒“誰敢咱們可是朝廷水師”
傳令兵被嚇得退后一步,訥訥道“呃,大人放心,出不了事,我們統領已經派人去交涉。”
寧安國又哪里聽不出傳令兵語氣中的虛弱,蹙起眉,氣得胸口都疼。
朝廷水師再差,那也是正規軍,正規軍對上些海匪,怎么竟還要交涉
“你們食朝廷俸祿,遇上海匪,不說全殲,驅散總可以,何必怕他們”
“到也不是怕。”傳令兵一邊給小弟子使眼色,讓他扶著他家師父向艙中去,一邊陪笑道,“這些海匪不是一般的海盜,當頭領的也是,咳咳,正規的朝廷水師出身,他們的戰船還更好些,雙方硬對上,不劃算。”
傳令兵不解釋便罷,一解釋,寧安國氣得更是要跳腳“怎能如此不行,我要見你們余統領,哎,你們次次避戰,對方氣焰豈能不囂張必須要打,哪怕打輸了,也不能退縮。”
說著,寧安國轉頭就要走。
嚇得傳令兵不知所措,剛想跟上去,戰船忽然又加速向前,寧安國停住腳步,舉目向前看去,就見前面云霧中三艘打著海盜旗幟的大船,飛快地向旁邊躲去,甚至顯得有些狼狽。
“怎么了”
他們一起探頭張望,只看到遠處兩道滾滾而起的浪花,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一艘巨大的,雪白的尖頭戰船就到了眼前,對方先是稍微停了下,船頭上有旗手打出一個致敬的手勢,然后一轉向,避開水師戰艦,揚長而去。
從看到遠處的旗桿,到浪花,再到船身,然后戰船消失,只有很短很短的一瞬間,寧安國一顆心跳得飛快,只有一個念頭好快
船速非常直觀。
傳令兵貼著船舷,拼命向后張望,一臉羨慕“又快了,這是船島更好的船吧,咱們也不求人家最好的,只要次一等的能坐得上,也不必再怕那勞什子海盜。”
寧安國心下一驚“船島”
只聽一陣腳步聲,一個古銅色肌膚的大漢上了甲板,目光也向后張望“是海王乘船回南安去。”
大漢摸了摸光溜溜的頭皮,“這可好,海王在咱們這條航線上,別管是哪路的海盜,海匪,都不敢再鬧事,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我們這回的航程,真是可以省省心。”
寧安國臉上一黑,更不高興,可心里對這個海王又是多了幾分好奇。
因為關注白紹,關心北疆,他自然也知道,這回與北蠻的戰事,海王千里迢迢趕來救援,才能得此大勝,和白紹相比,這位女中豪杰也毫不遜色。
“白紹威風了一輩子,還不是讓人家一個女人家比了下去,呵。”
寧安國打定主意,這回去北疆探明情況,回京必要好好嘲笑那家伙一番。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