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擁有了一百萬之后,蕭遠寒的第一選擇自然是兌換雷法天尊的精血。
畢竟對于修煉蒼雷鍛體訣的他來說,這一滴精血實在是太過于重要了,完全能夠幫助他更上一層樓。
鐘無艷對于蕭遠寒竟然都能如此之快的籌集百萬戰功,同樣感到無比的驚訝。
要知道,蕭遠寒根本沒有借助任何外人的幫助,僅僅是依靠自己一個人,斬獲了這整整百萬之巨的戰功。
但止戈閣,并不在長城附近,而是在距離長城之外莫約千里遠的一座小鎮上。
所以蕭遠寒想要用戰功兌換精血,就必須親自去一趟止戈閣,乘坐機關車的話,大概也就一天的車程,一來一去,莫約兩三天左右。
由于蕭遠寒對于路途并不熟悉,所以鐘無艷直接從長城軍中抽調了一名青甲修士,作為他的引路人。
機關車上,蕭遠寒與那名青甲修士相對而坐。
這名青甲修士的年齡不大,莫約十八九歲,皮膚黝黑,牙齒潔白,面容堅毅,臉龐十分周正,只是在蕭遠寒的面前顯得有些局促。
蕭遠寒率先打破了沉寂:“你在長城,待了多久了?”
在他看來,如此年輕的青甲修士,估摸著也就是個新兵蛋子。
少年修士微微一笑:“稟大人,莫約有兩三年了吧。”
蕭遠寒正端起桌上的茶水,酌飲了一口,聽了這名少年的話,差點沒有一口茶水噴出來。
“你才多大年紀?就已經在長城待了兩三年之久了?”蕭遠寒有些不敢相信。
“稟大人,我十六歲參軍入伍,今年已經十八有余了,算下來,兩年時間,只多不少。”少年給蕭遠寒解釋道。
蕭遠寒抬起頭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陳秀。”少年嘿嘿一笑:“因為全家人都希望我能夠內秀一些,所以單名一個秀字,但他們肯定不敢相信我竟然跑去參軍了。”
蕭遠寒疑惑的問道:“那你在長城待了那么久,你家里人不會擔心你么?”
“已經全死光了,現在我家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黝黑少年陳秀淡淡的說道。
蕭遠寒心頭一顫,說道:“對不起。”
“你沒有什么好對不起的。”陳秀笑了笑:“應該對不起我的,是那幫魔崽子才對。”
長城,并不是固若金湯的銅墻鐵壁,魔種大軍有時候也能夠突破人族修士的防線,踏過九州邊境,深入腹地之中,肆意的展開屠戮。
陳秀所在的村子,便曾經遭受過這樣的災禍。
魔種屠村之時,陳秀的父親將他藏進了儲存糧食的地窖之中,毅然決然的只身引開了魔種。
他是唯一活下來的獨苗。
直到那一天,陳秀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家破人亡。
他如同一只敗犬,無路可去,只能投身于長城,成為一名青甲修士。
這一呆,就是兩年。
蕭遠寒沉默的望著眼前的這名青甲少年,在長城這樣每天都處于戰爭之中的地方,根本沒有人知道他還能活多久。
或許運氣好一些,他能夠活的久一些,成為一名百夫長,最終像李羌那樣,光榮的戰死在沙場之上,受人祭奠。
又或許,眼前的這名少年,早已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