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想不到想要的東西,那便暫時先欠著,以后再討要便是,反正時候還長。”申屠川將她鬢邊的頭發別在她耳后。
季聽定定的看著他,半晌輕笑一聲:“臣妾有想要的。”
“什么?”
“臣妾想要陛下以后都不要下廚了。”
“……”
季聽看著他的眼睛瞇了起來,不由得笑得愈發燦爛:“臣妾逗您呢。”
“……小混蛋,”申屠川嗔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那張藥方,孤已經叫人燒了,從今往后孤只有你一日能救,你可喜歡這樣的安排?”
季聽愣了一下,忙放下勺子:“不、不用這么客氣吧,陛下還是用藥吧,畢竟臣妾也不能時時陪著您,您還是吃藥吧。”她那天也就是說說而已,哪會真不想他趕緊好起來啊。
“晚了,孤不是說了,已經燒了。”申屠川未免她有負擔,所以在說之前就燒干凈了。
季聽無語片刻,訕訕開口:“太醫院那些人應該已經看過藥方,背下來應是不難的,陛下還是叫他們把藥方默寫出來,繼續吃藥吧。”
申屠川不甚贊同的看著她,剛要說什么,她便抓住了他的手:“陛下,您身子好了,才能長長久久的活著,才能護臣妾一輩子,跟臣妾白頭到老不是嗎?”
長長久久、一輩子、白頭到老。申屠川原先哪里聽過這種話,心底頓時不知是何滋味了,半晌只是反握住她的手,聲音微啞的開口:“好,孤答應你。”
“多謝陛下。”季聽輕輕笑了出來。
申屠川頗為窩心的看她一眼,低下頭繼續用膳,用完飯便一直留在鳳棲宮陪她,直到夜晚降臨喝下湯藥,才轉身要走。
“陛下不留下?”季聽有些驚訝。
申屠川點了點頭:“孤怕碰到你的傷口……不過你若是想要孤留下的話,孤也是可以的。”
“還是不了吧,臣妾睡覺愛亂動,說不定真的要碰到了。”季聽果斷拒絕。
申屠川有點小失望,但還是聽話的先一步離開了,他一走季聽便放松下來,毫無形象的甩著右手,今天一整天為了演受傷的戲,她的右手都沒好好活動,此刻總算可以了。
“翠兒,叫熱水,本宮要沐浴。”季聽懶洋洋的喚人。
翠兒一臉為難的走了過來:“不行呀娘娘,陛下臨走前囑咐了,不讓娘娘這幾日沾水。”
“……他走了又不知道,偷偷洗不就行了。”季聽一臉莫名。
翠兒謹慎的看著她:“娘娘,咱們這可是欺君之罪,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讓燒水,咱們宮里肯定很多人會起疑心,難保不會有旁人的眼線。”雖說現在各宮娘娘被整治得服服帖帖,可萬一有人埋了暗樁呢,事關性命,還是小心些好。
季聽:“……”對哦,她把這件事忘了,就申屠川那個小心眼程度,怎么可能完全不在她這里留人,所以還是謹慎些好。
“娘娘,您今日受驚了,還是早點歇息吧。”翠兒好聲相勸。
季聽嘆了聲氣:“得多久才能洗澡?”
“至少……至少要等到‘傷口’結痂呀。”翠兒一臉為難。
季聽沉默半晌,最終是認命了:“行吧,等就等吧。”說罷嘆了聲氣,躺好睡覺了。
翌日一早,申屠川便來了,還是如昨日一般親自照顧她,對她幾乎是逢求必應,只是在她提了要沐浴時果斷拒絕了,還特意又指派了一位嬤嬤過來,為的就是防止她做壞事。
到了晚上,申屠川該走了,卻坐在床邊不肯離去,季聽疑惑的看著他,用眼神問他怎么還不走。
申屠川咳了一聲:“孤昨夜用了那藥,睡了有三個時辰。”
“聽起來似乎很有效,今日說不定能睡得更多。”季聽聞言松了口氣,含笑看著他道,“陛下趕緊回去吧,今晚用了藥之后記得好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