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院內半點光亮都沒有,季聽拿著一只小型手電筒照著,才勉強看清前方游蕩的喪尸。季聽放輕了腳步,一邊留意四周的喪尸,一邊小心腳下隨處可見的雜物,避免發出半點響動。
研究院建得極大,單是從大門口走到存放藥物的大樓,都花費了她不少時間,等到了大樓前時,她的后背已經出了一層汗。
停在大樓前靜靜休息,哪怕穿白大褂的喪尸徑直朝她走來,她也冷靜的沒有動彈,直到喪尸從她身側過去,她才微微松了口氣。
季聽安靜的站著,仔細觀察周圍的喪尸,發現他們真的如原文中一樣,身上沒有半點傷痕,臉色雖然蒼白,可也并不夸張。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們是由于距離病毒太近,所以變成喪尸后也宛若活人,恐怕她就直接暴露了。
季聽歇夠了,小心往大樓里去了。
大樓頂層,一只脖子砍斷半截、腦袋以非常奇異的角度耷拉著的喪尸正在往前走,在它的身后,是已經解開的層層保護門。這一層只有它一只喪尸,它呼哧呼哧的聲音在空蕩的大廳里出現,形成一種詭異的回聲。
它走著走著,小腿斷裂的左腳突然咔嚓一聲,下一秒斷裂處就磕在了地上,半只小腿直接撅起來了,它也因此摔倒。
這一摔讓它脖子又斷開了點,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皮肉還連著腦袋,隨時都有徹底死亡的可能。它在地上掙扎片刻,始終沒能站起來,只得一點一點的往前爬,然后在最后一道保護門前,伸出只剩下骨頭的手指,本能的在上面按下數字。
咔——
門打開了,喪尸嘴里的呼哧聲變了點調,似乎在為開了門而高興,下一秒它再次倒在地上,這回仿佛死了一般,徹底無法動彈了。
許久之后,它只剩下白骨的手指動了動,再一次頑強的往前爬,身上早就干涸的血和土被蹭到地板上,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許久之后,它終于爬到了兩個各裝了一個試管的隔絕箱前。
分別盛著一模一樣的透明液體的試管,此刻就在玻璃門后面,只需按了門上的按鈕,就能得到藥劑。喪尸觸碰到兩個箱子,難得安靜了下來。
它沒有神智,但也知道只能拿一種,如果選錯了,就會帶來無法想象的后果。正當它精致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接著是一個驚訝的聲音:“門怎么開了?!”
這聲音只響起一瞬,便像意識到什么一樣立刻安靜了下來。喪尸聽到后本能的想要嘶吼,可她的聲音卻好像有魔咒一般,叫它完全動彈不得,身上每一塊血肉都叫囂著‘逃,不要被她看到自己的模樣!’
喪尸竄起抓住一個試管,下一秒就摔在了地上,腦袋再次撕裂的瞬間,試管里透明的藥倒在了它的脖子上,直接順著喉管淌了下去,除去被它灌進去的那些,其余病毒則通過空氣散播出去。
一剎那萬千喪尸躁動嘶吼,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而淋了一身藥的喪尸,則徹底躺在地上不能動了。
季聽剛走到頂層,還未抵達第一個密碼門,就聽到了喪尸躁動,她心里一驚,下意識的跑到窗邊,往下一看心里頓時驚了——
原本還在研究院的喪尸們,此刻瘋一樣往外跑,似乎這里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在驅逐它們,而離研究院有一段距離的那些喪尸,都嘶吼著匍匐了,如果仔細聽它們的吼聲……里面竟是摻雜了恐懼。
季聽看完那些匍匐的喪尸,再接著看還在往外跑的喪尸們,半晌怔怔的低喃一句:“喪尸的速度……怎么變快了?”
……不對,不止是速度,這些喪尸似乎還有了視力,一直往外瘋跑的那些喪尸,有幾只接連幾次都差點撞在樹上,可每次到跟前都輕易躲開了。今天雖然冷,可卻沒有刮風,那些樹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如果沒有視力,又怎么可能躲得開?
季聽的心臟緩緩下沉,再顧不上去找藥,而是轉身往樓下跑。
而在她起初位置的十幾米外,一具喪尸身上的傷口正在咕嘟冒泡,不斷生出粘液覆蓋身體,很快喪尸就被完全包裹起來。這些粘液逐漸變硬,宛如一層殼子,牢牢將喪尸包裹住。
往下跑的季聽心跳得很快,腦海里不斷召喚讀者怨念,想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文里這場災難持續了五年,可這五年喪尸分明沒有進化,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才會導致跟原文不一樣的劇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