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沉默一瞬:“我怎么聽著有點奇怪?”感覺他們好像突然變成了吃的,要放在火上烤一樣。
季聽知道他不親眼看到是不會相信的,自己怎么解釋也不會有用,于是她干脆掐著腰問:“那你到底要不要給我搭一個?”
“你要的話,那就做一個吧,但我還是覺得很奇怪。”申屠川表明完立場,還是乖乖去鏟土和泥了,又弄了些碎石頭摻在一起,給她結結實實的壘了一張她要的床。
季聽也在旁邊幫忙,雖然申屠川不想她弄臟手,但她還是努力做自己可以完成的工作。等做完這一切時,天色已經黑了,雖然又開始吹起涼風,可兩個人頭上卻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看一眼對方的臉,都搞得臟兮兮的。
這一次竟然是申屠川先笑的,笑完之后咳了一聲:“現在好了,又得推遲搬家的時間了,要等床固定一下。”
“也就是兩天時間,很快的。”季聽笑道。
申屠川輕哼一聲:“我覺得這種床很奇怪,蓋得像個楔在地上的盒子一樣,只在一側留個口,我可要提前告訴你,雖然按照你的吩咐在墻根那邊挖了排氣的洞,但你鉆進去一夜絕對會憋得慌,而且更加透風。”
再說跟普通的床比起來,這張實在是太大了,在屋里占了相當大的一塊地方,原本寬敞的屋子頓時有點窄了。
季聽愣了一下,意識到他把添柴燒火的地方當成要睡的位置后,不由得笑了起來,牽著他的手走到床邊:“來,給你科普一下,這個東西你稱為床,但大多數情況下,我們都稱之為‘炕’。”
“炕?”申屠川奇怪的看向她。
季聽點了點頭,一臉神秘的看著他:“等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申屠川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一直纏著她問原因,然而季聽學會了他賣關子那一套,怎么也不肯說了。在這期間她學著用果木制作木炭,費了好大的功夫總算弄到了一點,雖然還是半成品,但比普通柴火燒得要久一些。
正式搬家那一天,她把炭鏟到了炕下面,然后指揮申屠川點了火,不多會兒炕上就開始暖烘烘的。季聽將屋內添火的洞口堵上,伸手摸了一下炕上的溫度,發現熱得剛剛好后松了口氣。
她生在南方,其實并不太了解炕這種東西,這回也是完全憑平時網上看到的訊息做的,也許做得并不正宗,但好在多少是有溫度的,所以也算是成功了。
她把厚厚的獸皮鋪在了上面,然后在上面舒服的打了個滾,癱在那里邀請申屠川:“上來試試。”
申屠川明顯感覺到屋里沒那么冷了,他跟著爬上了大得離奇的床,發現床上鋪的獸皮都是暖的后,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煙會從房子外面的洞口排出去,不會熏到我們的,”季聽說完思索,“我在屋里又弄了個洞,是不是有點多余了啊……不管了,這幾天一直在忙,都累死了,總算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她說著話便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申屠川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有些猶豫現在她已經不冷了,自己還有沒有必要化為獸型幫她取暖。
在躺在舒服的炕上抱著季聽睡,和自己再抱一把稻草到墻角根睡兩個選擇之間,他沒有多猶豫就選擇了前者,變成了獸型躺在她身邊。
他剛一躺下,季聽就撲在了他厚重的皮毛上,申屠川頓了一下,勾起唇角很快跟著睡去。
一人一狼起初是摟在一起的,可惜屋里的溫度漸漸高起來了,都開始覺得熱,于是很快就分開了。后半夜的時候,申屠川熱得翻來覆去睡不踏實,最后變成人形才算沒那么熱了,等到炭火漸漸燒盡,屋里溫度稍微降低,兩個人又抱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幾乎同時被一種異樣的感覺叫醒,睜開眼睛時還緊緊相擁在一起,兩個人沉默一瞬,同時默默低下頭去看——
在漫長的冬天即將到來之前,人間萌物好像發qg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