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內所有人都在等季聽,看到她回來后急忙圍了過去,有小宮女驚呼:“娘娘你的嘴怎么了?!”
季聽有些聽不明白,遲疑一瞬后看向嬤嬤:“幫我上藥。”
“好好,娘娘先回屋吧,奴婢這就幫您上藥。”嬤嬤忙道。
季聽點了點頭,徑直朝屋里走去,不等嬤嬤過來上藥,就先一步倒在床上睡著了。
翌日醒來時,依舊是頭疼,還添了懼寒的毛病,蓋得厚厚的卻還是直打哆嗦。
“水。”她一開口,就聽到了沙啞的聲音,頓時愣住了。
嬤嬤端了熱水過來,服侍她喝下后嘆了聲氣:“娘娘呀,您可真是叫老奴擔心慘了,這大冷的天兒,您喝完酒不在宮內歇息,又跑去什么地方了,一直到天快亮時才回,起了高熱不說,嘴上還磕出了一塊疤……”
季聽怔愣一瞬,下意識的撫上嘴唇,碰到傷口后疼得嘶了一聲,接著昨夜的記憶翻江倒海呼嘯而來,她的臉瞬間就紅了。
嬤嬤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奴才知道您對督主大人癡心一片,可督主大人并非能輕易回心轉意的人,娘娘還是盡快死心吧,您看您這嘴,定是走夜路摔的吧,若再任性下去,說不定下次就不止受這點小傷了……”
“嬤嬤,我知道了,你、你先出去吧。”季聽說完,就把自己給捂起來了。
嬤嬤以為她油鹽不進,嘆著氣離開了,只剩下季聽縮在被子里想些亂七八糟的。
……昨天他們又親到一起去了,比起上次似乎更熱切了些,可她卻察覺不到申屠川的疼惜,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才會回吻的呢?
季聽想著想著,又開始低落了,申屠川不信自己,所以昨晚定然也不是出于滿心愛意才回應自己的,他叫自己回來等著,或許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了。
原本因為記憶生出的點點欣喜,在她越想越多的情況下終于被磨滅個干凈,她只覺得腦子更疼了。
嬤嬤只出去不到一刻鐘就回來了,回來時手里還端著一碗湯藥,在床邊喊了半天季聽才起來,把藥喝完后帶著一腦子復雜的想法沉沉睡去。
這邊申屠川的人帶兵將逃走的四皇子抓了回來,李公公一見到他便道:“各皇子蠢蠢欲動,皇上駕崩一事恐怕瞞不了多久,還請督主早些定奪,盡快扶持九皇子登基。”
“此事不急,你先著人看好各皇子,其余的事我自有定奪。”申屠川淡淡道。
李公公要急死了:“督主,如今萬事俱備,只差最后一步,東廠未來幾十年的命數都壓在您身上了,您到底在等什么啊!若是被其他成年皇子鉆了空隙,他們定然容不得咱了啊!”
申屠川靜了一瞬,才緩緩開口:“再給我三日時間。”
“……您到底要做什么?”李公公都快崩潰了。
申屠川看他一眼:“求證一件事。”他頓了一下,叫李公公往前來了些,低聲吩咐了一些事。
李公公欲言又止,最終什么都沒說,不由得重重嘆了聲氣,頭大的去幫他做事了。
李公公一走,便有鳳棲宮的宮人來了,見到申屠川后便跪下了:“給督主大人請安。”
“娘娘醒了?”申屠川冷漠的問。
宮人應了一聲:“昨夜許是受了涼風,天未亮時發起了高熱,現在還在休息。”
“還未退熱?”申屠川蹙眉。
宮人將身子俯得更低了些,還未開口說話,便感覺身側好像過了一陣風一般,再抬頭人已經離開了。
鳳棲宮里,宮人做事時都刻意放輕了聲響,院子里一片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