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也跟著笑,內心卻十分冷漠。這小混蛋恐怕是擔心自己和申屠川舊情復燃,所以才弄這些人來,一來防止她跟申屠川再和好,二來還能起到監視的作用。
可惜他這回是枉做小人了,她與申屠川早就再無可能,根本用不上他來浪費時間。不過雖然這么想,但為了讓他安心,季聽還是要收的:“如此,便將人都留下吧。”
“那母后,你可別說是皇兒送的啊,我怕川叔生氣。”小皇帝有些緊張。
喲,還有點腦子啊,知道現在不是跟申屠川鬧崩的時候。季聽壓下心中那點嘲諷,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就說是哀家自己挑來的就是。”
“多謝母后,那無事的話,皇兒就先回太和殿了,川叔還在那里等著呢!”小皇帝達到目的便要離開。
季聽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后臉上的笑淡了些,看了這些奴才一眼后,便叫來掌事嬤嬤來處理了。
這一日過后時隔不久,季聽挑了幾個貌美太監養在鳳棲宮的事便傳遍了后宮。司禮監中,李公公憤憤不平的拍了一下桌面:“太后娘娘真是太過分了,竟然這么明晃晃的選幾個太監放在宮里,簡直是不將……不將皇家體面放在眼里!”
旁邊的申屠川抿了一口熱茶,面上沒有任何反應。
李公公忍不住看向他:“督主,您真的就這么放任不管?奴才知道您與太后娘娘情緣已盡,可她這么做,似乎也太過分了。”
“既然情緣已盡,她與我還有什么干系?”申屠川說著,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李公公驚呼一聲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等他喝完才一言難盡道:“督主,這茶是剛泡出來的,您指尖都燙紅了,怎么能一下子全喝了。”說什么情緣已盡沒有干系,若真是不關心,那為何能喝得下剛泡好的滾茶?恐怕這一杯子下去,從嘴里到喉嚨都會起一層水泡吧。
申屠川冷漠的看他一眼,李公公脖子縮了一下,頓時不敢再放肆:“奴、奴才想到還有事未做,先行告退。”說完便逃也似的跑了。
申屠川垂眸看向空了的杯子,許久之后掌心發出清脆一聲響,再看原本完好的杯子,已經在他手心里碎得徹底,尖銳的瓷片刺進手掌,瞬間有鮮紅的液體順著掌紋往下滴。
窗外第一場小雪飄然而至,預示著冬日的到來。
當日下午,季聽捧著手爐坐在窗前,看著外頭的雪簌簌的往下落。
“太后娘娘,這么冷的天兒,這樣開著窗子可是會生病的。”一個貌美小太監走了過來,在離她還有三步遠的地方停下,既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季聽看他一眼,頭疼的嘆了聲氣。小皇帝送來的幾個人都挺安分的,只有這個眉眼和申屠川有兩分相似的總想接近她,卻偏偏每次都十分懂禮,叫人挑不出毛病,還總是一副關心她的模樣,她就是想找茬都不知道該怎么找。
“奴才幫您把窗子關上吧。”小太監細聲道。
雖然同是身子殘缺的人,申屠川的聲音就永遠不會給人尖細的感覺,反而因為他的形象,整日里透著沉穩,季聽很多時候都會忘了他的身份。
季聽看了滿眼期待的小太監一眼,想了想道:“你去叫人燒壺熱水來,哀家想擦擦臉。”
“是,奴才這就去。”聽到她使喚自己,小太監驚喜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