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心里沒有再惦記些亂七八糟的,季聽這一覺睡得又沉又甜,醒來時太陽已經西下,還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天色就要暗下來了。
她稍微動了動,察覺身側的人后扭頭看過去,見他還在熟睡,唇角便忍不住揚了起來。怕打擾到他,季聽小心的坐了起來,輕手輕腳的拿了衣服往洗手間去了。
按照申屠川的性格,等醒了肯定是要帶她去中午說的那個地方的,所以為了節省時間,她打算先收拾一下,等他醒了就能直接出門了。
把浴室門從里面關上后,她看一眼鏡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嘆了聲氣,低頭開始解上衣的扣子。當初她買這件衣服時光顧著好看了,完全沒想到扣子會這么多,每次解開扣住都要花費一些時間,導致她工作日從來不穿這件。
把從上往下所有扣子都解開后,她才換了衣服開始洗漱,等全部收拾好出門后,申屠川也已經醒了過來。
“你醒啦,要喝水嗎?”季聽詢問。
申屠川點了點頭,季聽立刻去給他倒了杯水,往他手里一遞后想到什么,當即離他十步遠。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再往后退,就要退到客廳去了。”
“……如果某人品性端正一點,我也不會往后退了。”季聽斜他一眼。
申屠川笑笑,這回老老實實的把水喝完了,杯子放下后主動把輪椅拉了過來,季聽忙過去幫忙,他趁她扶自己時在她臉上印下一吻。
“……我是不是就不該來幫你。”季聽無語的看他一眼,還是沒忍住笑了。
申屠川唇角也浮著笑意:“這是對你的獎勵。”
“那我還得謝謝你哦。”季聽嘀咕一句,等把他扶上輪椅后,便推著他去簡單洗漱了一下,之后便說著話出門了。
等到了車邊,看到管家和司機還都在,季聽愣了一下,接著歉意道:“你們一直在樓下等著嗎?”
“沒有沒有,你們上樓后我們就回去了,剛才先生打了電話才過來的。”管家忙道。
季聽這才好受點,但還是忍不住看向申屠川:“我也能開車的,你還勞煩他們跑一趟干嘛?”
申屠川掃了管家一眼:“他不跟著,我怎么跟你解釋?”
季聽愣了一下,再追問他他卻什么都不肯說了。
一行人坐上車,便朝著城外去了。季聽看著高樓大廈飛快從身側掠過,忍不住小聲問申屠川到底去哪,然而即便是目的地,申屠川都不告訴她,她只能郁悶的看著窗外風景。
出城之后是大片的農田,幾場春雨下過,地里的小麥綠油油的茁壯成長,預示著今年是豐收的年份。季聽看著這樣的景色,心情漸漸飛揚起來。
穿過農田,又拐了幾條路,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字畫館,看規模就知道不是什么小地方。
季聽疑惑的看著字畫館,心想申屠川難道把畫送來修復了?可都碎成那樣了,還有幾張碎片缺失了,不可能完全修復的啊。她心里愈發疑惑,但看申屠川一副讓她自己親自找尋答案的樣子,她也不費口舌去問了。
等把申屠川扶到輪椅上,兩個人就一起進了場館里,里面一個身上滿是顏料的長發男人,看到申屠川后眼睛一亮,忙熱情的迎了上來:“申屠先生,您怎么親自來了?您那幅畫還要兩天才能裝裱好呢,到時候我給您送去就行,您不必辛苦跑一趟的。”
季聽驚訝,申屠川還真送來修了……等一下,這個男人說的是裝裱,是申屠川最開始的說辭。
申屠川掃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刻對男人道:“麻煩把畫拿過來一下,我家先生和夫人要看一眼。”夫人?季聽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是稱呼自己的,臉上不由得一紅。
長發男人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聞言沒有表露出任何吃驚,扭頭就去取畫了。季聽懷疑的看向申屠川:“你能把畫修復好?”
“沒聽到那人說的,是裝裱?”申屠川掃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