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在保存有生力量的同時,盡最大的可能消滅敵人,一直是靈州軍通行的軍事原則。
折從阮養軍的目的,主要是應對契丹人、拓拔家以晉陽劉家的威脅,蓄私軍保家的軍閥意識過于濃厚,人情味相對而言,比靈州軍濃厚得多。
在牙兵營的簇擁之下,李中易和折從阮并騎,向夏州西門行去。
進城之中,折從阮發覺,城內的街道兩側,站滿了武裝到牙齒的靈州步軍士兵。
沿途,不時有靈州的小軍官,縱馬奔過附近的大街小巷,他們用蕃漢兩種語言,大聲宣布著李中易事先下達的戒嚴令。
“大帥有令,膽敢奸y婦女者,殺無赦膽敢擅闖民宅者,殺無赦膽敢搶劫官倉者,殺無赦膽敢”
折從阮聽得很仔細,這戒嚴令之中,一共有七殺,每一殺針對的都是亂軍之源,可謂是對癥下藥。
原本,折從阮十分佩服李中易的軍紀嚴明,令行禁止。
可是,當這位折老令公,在去夏州州衙的路上,驚訝的發現靈州的大隊步軍,居然有組織,守紀律,大規模的公開抄撿城內黨項貴族之家。
直到此時此刻,折老令公才恍然大悟,敢情,李中易禁止的是私下里的搶劫,
娘的,這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小兵點燈
也許是發覺折從阮那狐疑的眼神,一直繞在他的身上打晃,李中易摸著下巴,似笑非笑的說“老令公曾經告誡過下官,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呢,下官的部下難免有一些手毒了”
“哈哈,哈哈,無毒不丈夫啊”折從阮仰面大笑數聲,心里卻更加佩服李中易,一方諸侯如果優柔寡斷,居然和死敵講究什么仁義道德,那和宋莊公那個大傻瓜,又有何區別
折從阮的念頭還沒徹底熄滅,忽聽臨近的一個小巷子里邊,傳出黨項人的怒吼聲,“老子們出生入死的替李大帥賣命,不過是享用了幾個賤女人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可保家人的性命”聽說話的口氣,這顯然一位軍官的口吻。
“娘的,你們漢人太欺負人了”
折從阮聽到這里。幾乎是下意識的扭頭去看李中易的反應,誰知,李中易的臉色異常之平靜。他只是淡淡的吩咐身邊的一個傳令兵,“膽敢挑撥族群矛盾者,都殺了,一個不留”
“喏。”傳令兵重復了一遍李中易的軍令,獲得認可之后,當即打馬揚鞭,跑過去下達了絕殺令。
“啊”幾乎在軍令下達的一瞬間。小巷之中,立即接二連三的傳出凄厲的慘叫聲,偶爾傳來清脆的兵刃交擊聲。不大的工夫,那邊再次歸于平靜。
折從阮和馬五哥對了個眼神,這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塊兒好一個心狠手毒的李大帥
花花世界確實迷人眼,在折從阮和李中易趕往州衙的路上。接連出現靈州黨項騎兵搶劫殺人奸y婦女的嚴重違反軍紀的惡劣事件。
由于李中易有言在先。根本不須他再次下令,這些膽大包天的黨項人,全都被維持城內治安的靈州步軍,一一誅殺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