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是他在世上僅存的一絲善念了。感覺不錯。
宋悅知道,有人跟在暗中,不離玄司北左右,猜測應該是他的暗衛,只裝作不知。就像普通的婦道人家一樣,讓玄司北歇著,自己給小翠搭把手,稍稍把屋子打掃了一遍,又跑去廚房給他燒菜,十分熱情。
傍晚時分,她端著幾盤家常菜上了桌,此時儼然已經把這個白衣少年當自己兒子看了,見他遲遲不動筷子,主動給他加了菜。兩個人的飯桌,忽然有了一種家的溫馨。
“喜歡我的手藝么”想要拐到兒子的心,必須捕獲兒子的胃
玄司北品著她的手藝,眸中緩緩有了亮光“嗯。”
這就是市井小民的生活么,意外的普通,卻平靜得令人心安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即便他身負重任,懷揣著濃重的仇恨,在這里,那些如墨汁般濃厚的暗黑情緒,也像是被緩慢凈化一般,不那么頻繁地出現在他的腦海里。或許,他是需要一個這樣明凈單純、甚至有些傻的玩具,既不會對他產生威脅,又不干擾他的計劃,作為生活的調劑品,就算她是個擺飾,也絕對是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擺飾
“既然喜歡,那是不是應該甜甜的叫我一句干娘”宋悅無時無刻不放過誘拐的好機會。
“”他收回剛才的話。
果然不能把她當擺設,不得不說,有時候她還挺煩的。
不過,除了成天煽動他繼承她不大的家業,外加智商上有些欠缺以外,這個女人各方面都很合他的意,一點點小毛病,可以包容。
宋悅一直盯著玄司北那張精致得過分的臉,暗想為什么一個壞人都能長得如此無害。這人雖然表面對她多有嫌棄,但她燒的菜被他吃得精光口是心非。
人也拐到手了,現在,是時候施展十八般武藝,好好教育他,把這只走向歧途的反派boss掰回正確的道路
第二天。
玄司北身懷武功,就算躺在床上,也知道天沒亮的時候,隔著一個小院,一道虛浮而完全沒有半點內功的腳步悄悄走遠,走出了門那是宋悅的房間。
難道她身上還有秘密不成
天,逐漸大亮。
院中的榕樹下,一身白衣的少年正捏著片輕薄的葉子,如果是仔細的習武之人,多半會注意,那片樹葉因為灌滿真氣而變得平直,完全沒有耷拉下來的樣子,就像銳利的刀片般,若是飛射而出,可想而知會是什么樣的殺傷力。
就在這時,“嘭”地一聲,院門被踢開,只見宋悅正氣喘吁吁地抱著幾本厚厚的書,放在石桌上,擦了把臉上的汗,見了他,十分驚喜“看不出來你還挺自律的正好,我為你淘了幾本書,可惜了九龍灣里沒有教書先生只有你自己看了。”為了樹立這小子的道德觀,她愣是早起了一個多時辰去攤子上買書
“道德經”玄司北皺著眉頭,翻動了幾本,“論語”
秘密或許他是真的想多了,這就是個傻女人。
“你不喜歡”
“”他沒回答。
宋悅臉上立刻多了幾分失落,肉眼可見的憔悴下來,低著頭紅著臉,又抱起了那幾本書,或許是因為書太沉,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了,還真把你當自己親兒子,其實你根本不承認我”
剛走幾步,就聽到他忽然低沉下來的嗓音
“站住。”
李德順估量著自家皇上三腳貓的功夫,生怕出了任何閃失,一抬頭看偏斜的夕陽,趕緊圓道“那皇上就更不能去了,今晚是慶功宴,您忘了”
皇上可是說過的,為慶祝成功攻下楚國都城,在宮中設宴三天
宋悅這才想起這檔子破事,眉頭一皺,有點心疼三天的宴席,想了想自己虧空的國庫,挺直脊背,把袖子一拂“三天的宴席太長攻下楚國算不得什么喜事,畢竟朕還有更宏偉遠大的目標,大操大辦就不必了,擺個今天的晚宴就足夠。”
遵皇上旨意,當晚的宴席,一切從簡。
宋悅百無聊賴地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一手端著酒盞,目光狀似漫不經心地掃過面前花樣繁多的瓜果點心,另一手的幾根指頭在椅子的金扶手上點了點。下頭的大臣們,竟然第一次猜不透他們的皇上今兒在想什么。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