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早在幾年前,宋軍便有可能收回燕云十六州……
眾將聞言有些欣喜,盧俊義卻深思熟慮,愁眉不展,問道:“女真人以兩萬人戰勝遼國七十萬人,我大宋又將如何?”
“一切都在本道意料之中!”陸云望向北方,眼中神光閃爍。“要崛起,哪里是這么容易的事?”
眾將這才面色變喜。
國師出手,女真怕是要大難臨頭了。
“諸位看本道編纂的《符道真解》如何?”陸云笑道。
眾人知道這是國師嘔心瀝血創造而出的大道寶典,正要不吝話語,大力稱贊,翻開道卷,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道卷之上,沒有任何字。
亦或者說,沒有任何他們能夠認識的字。
一條條蜿蜒起伏的線條,以最為任性的方式在紙上爬行,模樣如此丑陋看著便辣人的眼睛。
一句話,太丑而不可直視……
這就是國師這些日子以來的創作么。
他們有心夸幾句,卻搖了搖腦袋,發現找不出詞來。
倒是道人如王老志之類,眼睛大放光彩,神情駭然。
“這……是符字?”王老志顫顫巍巍,伸出一只手,按著道卷之上記載的任性筆畫,在空中寫出了同樣的字。
天機閣里的溫度,陡然升高了幾度。
一團極為明亮的火焰,出現在了眾人身邊。
憑空自燃,散發著溫暖。
他又看向另外一個符字,右手揮舞書寫。
空氣中漸漸有些潮濕,隨即落下了幾滴雨水。
潤物細無聲。
盧俊義等人看的嘖嘖稱贊,不愧是道門高人,這樣的手段,他們可學不來。
他們會帶兵打仗,玄之又玄的事,只能敬畏了。
卻在此時,陸云看向盧俊義,說道:“盧將軍,你也試一試!”
盧俊義連忙搖了搖頭,苦笑連連:“國師說笑了,這么玄之又玄的事,盧某一個粗人又怎么能施展的開?”
“不試,怎么知道!”陸云笑著開口,但話語之中的意志卻不容盧俊義反對。
盧俊義遲疑片刻,終究胳膊拗不過大腿,試試就試試,也不怕被人笑話。
他也按著先前王老志的樣子,寫了一個符字。
眾目睽睽之下,并沒有什么事發生。
“國師,你看……”
“野獸體內的血管是符,這種符能維持它們的生存;水流動的痕跡是符,這種符能讓它們按照天的旨意從高往低走;枯葉間的脈絡是符,這種符能讓它們把根部吸取的養料水分灌注到葉片之上。”陸云并沒有立刻回答盧俊義的問題,而是講起了符道的一些事。
眾人若有所思,只覺得眼界頓開。這些事,他們以往從來沒有發現過,即便是發現了,也習以為常。
水往低處流,這不是真理么……
如今陸國師卻用符道來說,雖然很新奇,但的確有些道理……
“這些符均為自然之符,是大自然最自然的道理。不過人類研習符道,必然是來源于自然,卻一定要高于自然。”
眾人面色微微有些凝重,覺得陸國師這些話似乎蘊含了些其他的道理。雖然模模糊糊,但又極為重要。
“所以,我做的,便是從自然之符學習并且提取出精華的那些線條痕跡,我稱它為:符文,或者是符字!”陸云繼續開口。
“那國師,為何王副閣主能寫出符文,我卻沒有寫出來?”盧俊義詫異道。
“世間可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
“沒有。”
“那世間有沒有可能出現兩個完全一樣的人?”
“當然不可能。”
“既然如此,你不可能是我,你的精神力也不可能和我的精神力一樣,寫一道完全相同的符,自然需要不同的精神力。”
“既然不能用,學習這些符文……又有什么用處?”
“忘其形存其意!符道大興!”王老志面色肅然,對陸云俯身一拜。“道友開創此類修習法門,將符道發揚光大,可為天下師。”
陸云沒有躲避,受了一禮。
一旁,王重陽一指點出,有火生于虛空。
“徒兒,不愧是天才!”陸云嘖嘖稱贊,心里卻有些好奇。自家這位徒兒,精神力怎么會那么強……
“忘其形存其意?”盧俊義沉思片刻,陡然大喝,一指指出。
虛空之中,生出了十滴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