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筱晨終于還是病了。下午上完課她就覺得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來,晚上只吃了一個蘋果喝了一碗稀飯就早早的躺下了。半夜就渾身酸疼,身上燙得厲害,而且一陣陣的惡心想吐,她一摸自己的額頭,滾燙滾燙的,看來是高燒了。本來她想喝點水堅持到天明再去醫院,可是等掙扎著坐起來喝完水,卻再也堅持不住了,哇哇的就吐在了地上。必須要去醫院了,可是找誰陪著自己去呢?這么晚了,而且她實在不愿動彈,只有喊張為康了。其實她事后想來,這是她當時最自然的想法了。
潘筱晨用杯子底敲床邊的暖子管子,她前兩天發現這根暖氣管子居然跟隔壁通著,她這屋跟孫明明那邊能互相看到,那就說跟張為康那邊應該也能看到。那天她本想偷偷看一下,可對面好像不通。她哪里知道,張為康早把那邊用廢報紙堵死了,只是方便自己行動。
潘筱晨敲了好一會兒,那邊終于有了動靜。
張為康知道隔壁潘筱晨那邊可能有事,匆忙起床過去敲門。待了好一會兒,潘筱晨才穿好衣服,把門打開。
潘筱晨臉燒得通紅,身子搖搖晃晃。
張為康一看潘筱晨臉虛弱的樣子就知道這是病了,再一摸她額頭滾燙滾燙的,不由得嚇了一跳,燒的這么厲害!他定了定神,鎮定地給她說:“咱趕緊去醫院!你找件厚點的衣服,我去拿點錢。”
等他回來的時候,潘筱晨還在暈乎乎的找外套,他只得回去拿了自己的一件外套,給潘筱晨披上。這時又發現潘筱晨還穿著拖鞋,于是又從床底下找出她經常穿的一雙運動鞋。
看潘筱晨費勁彎腰的樣子,張為康也顧不得難為情了,彎腰給她穿上鞋子,系上鞋帶,抓著潘筱晨腳裸的時候,感覺她小腳冰涼。這次真是病的厲害!
再看潘筱晨臉頰一片深深的酡紅,眼睛里珠淚點點,就是高燒癥狀。他趕緊把潘筱晨背了起來,一路下樓呼哧呼哧的往外面跑。
幸好學校離馬路近,但就是這樣也把張為康累的差點直不起腰來。這會兒,馬路上雖然燈火通明,但是空曠的一輛車沒有,偶爾有一輛也是呼嘯著飛快而去,好不容易來了一輛出租車,張為康咬著牙把潘筱晨抱在懷里,坐在了后排,囑咐司機去最近的醫院,不遠處就是市立四院。
車子還沒停穩,張為康掏出20塊錢,連零錢也沒要,橫抱著潘筱晨就進了夜間急診室。先把潘筱晨放在一個避風的座位上,給她使勁裹了裹衣服。
張為康忙著掛號找醫生,等輸上液,他才算松了口氣,看了看表,凌晨兩點。大夫說,等輸完這瓶水,只要是退燒了,就能回去了,不過還要繼續來輸液鞏固幾天。
半個多小時后,潘筱晨感覺好了些,張嘴想跟緊挨在自己旁邊的張為康說話。
張為康止住了她,潘筱晨朝他無力地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潘筱晨掙扎著直起了身子,抬頭看了看藥瓶,等輸完還得有段時間,可是她已經憋不住要上廁所了。
“你喝點水?”張為康問道。
還喝水呢,早知道就不喝水了,現在咋辦?潘筱晨心里埋怨,越著急越想趕緊解決問題,她忍不住夾緊了雙腿。
哦,張為康明白了,雖然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人家是病人嘛!
他一手撐著藥瓶,一手攙著潘筱晨,進了女廁所。因為凌晨,里面沒人,找了個隔斷,還好上面有個掛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