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陸道“如此一說,倒更糊涂了。只是按你說,難道真的將半爿鋪子送與你兄弟不成”
霍言道嘆氣道“我何嘗愿意。只是而今連拖都不讓我拖得。初三縣府開衙,我大哥一早便將狀紙遞到了縣里。好在縣令張大人、書辦李大人平日都有走動,借口年節未完,暫壓了下來;但一過十五,便再也拖不得,必得判決才是。而這兩位大人聽了我的述情,又叫人查了各家情況,遞來的消息也都和里正羅老爹一樣雖然家父家兄不堪,但字據卻看不出有假。殷老兄啊,我這二十來年勤勤懇懇,掙下的雖不是什么千金萬貫的大事業,到底也是實實在在一份家私。我媳婦兒是個節儉賢惠人,我兩個小子還沒立業成家,就這么稀里糊涂被人弄去一多半,我心里實在不甘”
霍言道邊說,邊又是接連兩杯酒入肚。因喝得急了,喉嚨嗆著了風,一時咳嗽連連,伏在桌上半晌方才緩過來。殷陸見狀,勸道“你也莫急。這事著實蹊蹺,那字據種種,必有緣故。大人們賢明,或許這幾日間就看出首尾來”
霍言道苦笑道“愿如殷老兄吉言。今日失態,強拉著老哥吃酒說話,后日無論如何,必有一份心意。至于府上香油之事,還請老兄放心,必不耽誤了正事。”
殷陸笑道“你我交情一場,何必說話生分。但說到用油之事,還是勞霍掌柜費心了。”
兩人說畢,又各吃了酒菜,這才相對拱手,各自離去。
這邊殷陸離開小豐樓,卻不忙著回府,街邊隨意雇了輛車,往承恩寺方向行去。一路上思忖著霍家一事,越想越覺疑點重重。直到車行到承恩寺,繞到寺東南一處花園別院,殷陸這才收拾了心思,下車上前。一個青衣小廝從門房里瞥見他來,趕忙迎出來問好,又遞手爐“殷管事好可是來尋小謝相公的正好,今兒天冷,相公們多在暖堂看雪作詩取樂。您直管一路進去便是”
殷陸笑起來,看一眼那手爐,擺手不接;又在門廊下用力跺幾腳,把靴面上的雪沫子抖落干凈了,這才快步進到那別院里頭去。
若問殷陸尋的是誰,霍言道的官司蹊蹺在何處,且看下回分解。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后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