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以前從來沒逛過青樓啊,我也不知道青樓長什么樣,判斷也不見得準確。這場景,跟電視里演得還是有點差距的
褚英倒分外有少爺的模樣,一看就是常客,從袖管中拿出幾兩碎銀來,遞給正恭維而來的小廝,道“雅座。”
那小廝笑瞇瞇地領著我們上了樓去,我好奇地打量著這酒家里的構造,倒還真有幾分真正古色古香的味道。放眼周圍,環肥燕瘦,嬉笑怒罵各種形態的人都有。
我拽了拽褚英的袖子,小聲問道“喂你不會拉著我來逛窯子吧”
“你猜”他故意調笑道。
“你別忘了,我們還得回赫圖阿拉城”
“那么著急回去”
他不急不慢地朝雅座走去,四周用羅綺隔出了一片小小的天地,環境也挺幽雅。這件酒家的構造是中空了,不過只有兩層,所以顯得有些狹小,一樓設了個舞臺,周圍都是看客,不同的看臺不同的位置價位不同,依照我的判斷,我們的地理位置還算是不錯的,舞臺上的一舉一動能盡收眼底。
小廝殷切地過來幫我我拉開凳子,端來茶水點心,褚英又另外買了幾斤酒。
我坐下來,吃一口茶水,哼哼道“我才不急。”
不過我這點花花腸子早被褚英看透了,說道“今晚我們倆都是傷心人,不如找點樂子。”
我心里雖然酸楚,但依舊死要面子“我才不傷心。”
“也對,被父兄拋棄,心里應是怨恨才是。”
他分明是在刺激我,我憤慨不平道“好女不穿嫁時衣”
卻念頭一轉,突然覺得不對勁“你怎么知道”
褚英還是那副調笑般的不正經,微瞇著眼道“你猜。”
“你跟蹤我”
“我是擔心你。”
“你”
周圍一陣歡呼雀躍聲,將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原來是上臺了一名清麗脫俗的舞姬,身著襦裙,豐姿綽約,引得底下看客陣陣叫好。
“機會難得,我便也瞧瞧你們漢人的舞。”
說話間,已是幾罐酒端了上來,褚英拿杯給我斟了滿滿一杯酒遞來“敢不敢喝”
“這有什么不敢的”
我仰頭就是飲盡,這酒倒還真不參假的,味道有點像南方的黃酒,但卻稍稍辛辣一些,醇厚一些。
想當初在北方讀大學的時候,冬天冷了,和同學去外面聚餐,餐餐都喝酒。后來到了工作單位,刑偵部分工作壓力強度都很大。有時候為了解壓,有時候也是陪領導,一餐飯下來幾瓶飛天茅臺都得扛住,沒辦法,中國的酒桌文化就是如此,迫于生計,礙于人情,每一杯都有不得不喝的理由。所以我喝酒的功夫倒真不是吹噓,大學時期就初露端倪了。從那會兒起我就常喝二鍋頭,喝了幾杯,跟個沒事的人似的。于是至此之后,葉君坤就給我取了個外號,叫“白開水”,意思喝酒跟喝白開水似的。
多虧了他烏鴉嘴,這個外號讓我順利進入一路攀升,并且順利當了部門一把手,喝倒法醫界無敵手。
想起這些,鼻子居然泛酸起來,回想我今天一天,到真是酸到家了。我一把從他手中奪過酒壺,又斟了滿滿一杯,也是一口飲盡,心里卻覺得痛快了不少。
誰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可我覺得越喝越快樂,越喝越無憂無慮了。
這下倒是把褚英看愣了,我笑著道“傻眼了吧我跟你說,你們女真女人能騎善獵,我們漢人女子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