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放過了劉愛塔和李延庚,并非因為他真的相信此事只是那王丙的誣告,只是礙于顏面,才從輕處罰了他二人。復州事發之時,我以為這一切都不過是巧合罷了,但寧遠那晚,見到了你和李延庚二人相互包庇袒護的情形,你覺得我該怎么想”
他寒聲質問“是不是該繼續盲目地認定,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李延庚他在寧遠的那晚,并沒有通敵。就算他想要那么做,也被阻止了不是嗎我包庇李延庚,不過是因為曾經客居撫順時,與他有些交集,顧念舊情罷了。其次,若他真的是細作,與其大張旗鼓地抓住他嚴加審問,倒不如放虎歸山,將他后頭的人都一網打盡”
海蘭珠試圖點清利害,辯駁著。
皇太極的神情卻是愈加陰騭,“你還是不肯說”
“如果你認定了我和復州一事有干系,非要查出個究竟,那就請四貝勒不要再顧念其他,秉公處置吧信任既失,再多說什么也是無益。我這條命都是你的,要怎么處置,我都不會有怨言”
皇太極有些自嘲地冷哼著“呵你真是好樣的,現在也學會拿自己來威脅我了”
“不然,你要我說什么呢你認為復州的事情并非巧合,那好,你有沒有想過,王丙告發劉愛塔之事也事存蹊蹺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出叛亂、誣告極有可能都是沖著你去的從告發吳爾古代收受賄賂一事你就該清楚,那王丙本就是為大貝勒所利用,正因劉愛塔是被你派去復州的,王丙才會想要誣告他。且不論劉愛塔和李延庚主謀復州叛亂一事的真假,如果你派去的人換作是別人,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她氣喘吁吁地停下來,“他們的目標,是你啊吳爾古代也好、復州也罷,都不過是障眼法,居心叵測的人到底是誰,你心里比我清楚。”
她不指望這番話能換得他的信任,但起碼,也要讓他明白這霧里看花后頭,更大的危險是什么。
他可以不追究她,但她的證詞關系到的卻不只是劉興祚和李延庚的命運。復州叛亂平息,誣告之人王丙被殺,已是最好的結局。如果她坦白了復州的始末,等于整個事件就要重新洗牌核查,到時候,其他貝勒一定會將槍口對準皇太極,連番炮轟,最后被牽連罪罰的人還是他。
眼下努\爾哈赤正是負傷養息,又遭遇寧遠大敗的郁阻,再把復州事情翻出來,只會火上澆油。如今皇太極和代善勢的對峙可謂勢均力敵,復州舊事重提,更是正中代善下懷,白白讓他撿了便宜去。
她不在乎劉興祚和李延庚的死活,她做這些從來都不是為了別人,卻是顧及他。
“你想要的那個答案,我無法給你。即便是知道,不僅于事無補,還會落人口實。”
“你這是在混淆視聽。”
他搖頭,負手站起來,堅持道“利害關系那都是后話,事實如何,是另一回事。我若真的做錯了,就該接受處罰。若真是你騙了我也只怪我對你太過信任,怨不得別人。”
“無論我做了什么,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我絕不會陷你于不義。”
她懇切真摯地望著他,去握他的手,只希望能換來他一絲動容。
他卻不假思索地甩開她的手,用冷如冰霜的語調說道“你若做不到坦誠相待,這些話又有什么意義”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后退,失望透頂地看著她。
“你身上有太多的我看不透的地方了,你是如何知道寧遠會敗的,又如何能死而復生,什么轉生石、什么天機現在看來,都是謊言”
她悲憫地望著他摔門離去的背影,“皇太極,還有三個月三個月后,五月初六那一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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