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吐槽的曾繼紅大包小包出了副食品商店,一一放置在自行車前藍或是后座上,回去不敢騎車了,慢慢地推著自行車往家里走,反正不遠了。一怕雞蛋破了,二怕萬一遇到搶劫的就得不償失。
遠遠地看到家門口停了一輛堆滿煤球的平板車,這是二樓的住戶何家的吧,徐匯區的煤廠每個月月初供應一次,從一號到三號持續三天,錯過了,就得等下一個月再來。今天是一號,是這個月煤球供應的第一天,她也要去購買,明天就開始上學了。
現在煤廠做的煤球都是蜂窩煤,一塊煤上有十二個眼,分為三種,大煤、小煤和炭煤,之前家里的煤球是不夠用的,不過家里有土灶,爸爸會騎車去想法子弄來木柴。
如今是她的責任了,得想法子啦空間有不少桿子或是長滕什么的,就取出掛到傭人房外面曬干當柴禾燒,如果還不夠就去舊貨市場買舊木材當柴,曾繼紅心下暗忖著。
到了家。
進書齋與爺爺打過招呼,放下新書,便出來,進廚房幫著奶奶做飯。
中午是吃粗糧地瓜稀粥,搭著整個整個下鍋煮地雜食玉米棒子、帶皮土豆、帶皮地瓜、帶皮芋頭等各三個吃,豆油炒青菜,咸菜炒茄子,還給爺爺蒸了個雞蛋,就是病號加餐,不過爺爺不大承認自己是病號,因他四肢無力的病況一到晚上天黑便自動痊愈,可到了白日到犯病,可真是日夜顛倒
飯后。
奶奶刷洗碗筷,而曾繼紅扶著爺爺在后院石榴樹下遛達,曾繼紅向爺爺匯報學校里的見聞,曾繼紅的作風是報憂不報喜不希望爺爺報有美好的希望。
“爺爺,學校公布學年改制了,今年下半年起高中只有兩年就畢業了。”
“那初中也是兩年制了,小學呢大學呢”
“小學是五年制,大學啊,不知道,沒有說什么時候高考,大概不會有了吧。”
“學校里有沒有斗老師啊”在北京舊友的來信中描述,上個月京城四大重點中學,老師被自己的學生打倒,老師的頭被學生摁在講臺上、摁在地上,學生往老師的頭上、身上潑水、澆糞,學生用腳踩著老師的臉,學生用鞭子抽打老師,甚至將老師剝光上衣,被趕到操場上,戴上高帽游街示眾有一部分老師受不了這般的侮辱而自殺。
“我現在這個普通中學還沒有開始,不過上個月我之前就讀的重點中學已有同學帶頭去破四舊,特別特別的慷慨激昂,連比帶劃的。”每句話都能套進一兩個詞匯,個個都上唱大戲一般,都不會好好說話了,中二病的少女少男,被打了雞血般。不過后面這一句,沒說出口。禍從口出,這個時代得謹言慎行,不可多吐一個字,不可多做一件事
“下個星期大學就開學了,唉”不知道那些同事們能不能躲過這一回,他自私了,身上有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病況,不必想折就可以辦了病退。
唉為了曾家他沒有與那些同事老友們面對面的通氣,不過他們心底也是明白的,大家都是聽廣播電臺讀人民日報的,哪會不明白再不明白,大家也是學過歷史,經歷過戰爭年代。
“爺爺,你該午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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