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魚餌上加了一滴靈池水,誘了兩條有四五兩重的魚上來。
一邊的戴程仁接過魚,沉默地去一旁清理去。
而邵家兄弟正在那邊燒火呢,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正是吃多少多覺不夠的年齡,在有一回遇到他們喝魚湯后,便賴上他們。
是領導孩子,不管是付雁蘭,還是戴程仁,心底是十分樂意的。
戴程仁,是付雁蘭在談的男朋友,他生父姓程,是個文化人,他去世的祖父也是個文化人,聽說他祖上出過幾位秀才。
戴程仁的生父并沒有死,他姓程,程父是位十分清高,頗具才氣的文人,本來是復旦大學的教授,在1958年被劃成了右、派分子,就辭去了教授之職,目前在上海附近的干校干著他不擅長的農活。
他母親是個覺悟頗高的中學語文老師,見勢不對,立馬收拾行李與程父離婚。
為了不讓孩子受生父的影響,對外說前夫去世,帶著才11歲的戴程仁回了北京娘家,不出三月就帶著他再嫁給一個工人,自己也進了工廠廠委。
戴程仁繼父,姓戴,繼父家里有兩個與他差不多大的姐姐,后來媽媽為戴家生了兩個弟弟。
不過繼父與媽媽便沒有厚此薄彼。
兩個姐姐不愛學習,初中沒有畢業就進了工廠,如今都已經嫁出去了。
他愛讀書,老實的繼父很高興。
“阿蘭,給。”帶著一付眼鏡的戴程仁高高瘦瘦,溫文爾雅,高鼻梁,薄嘴唇,有著天生曬不黑的白皙皮膚,一眼便瞧出,他是個讀書人。
戴程仁三歲開蒙,五歲便開始習大字,七歲入學,他的文化造詣頗深。
他說與生父分別時,生父對母親唯一的要求便是讓他讀書。
他平常不是一個愛說話的男人,除了愛談學習講故事,付雁蘭曾經問過他“為什么選擇我”
戴程仁一本正經的道“因為你曬不黑。”
付雁蘭一噎,接著回憶,好像真的是在69年的農忙過后,戴程仁便過來找她說話。
當時,好像真的只有她與戴程仁曬不黑,她是有金手指之故,戴程仁是天生的。
付雁蘭剛接過用搪瓷缸盛著的生魚片,那邊邵氏兄弟便高聲喊“雁蘭姐,水開了。”
“哦,來了。”付雁蘭先將瓦罐里的幾把精米攪了攪,才小心放魚片進去。
“你怎么又放了精米進來。”戴程仁小聲說她,精米多難得啊,還是付家在千里之外寄過來的呢。
“沒事,你干農活累了。”付雁蘭笑笑。
她在這里,對家里的幫助比在家里還要大些,比如每次農忙過后,就會寄細糧回家,比如每個季度會去郵政局匯款60塊回付家,這是雷打不動的。
因此,付家對她也十分大方,有什么可以久放的干貨干菜就寄給她。她每回收到包裹,就會放些好米、好面粉進來,對戴程仁說是家里寄來的。
戴家有了兩個小兒子,對這個大兒子再好也是有限的。
戴程仁每年會寄一百塊錢回戴家,可是戴家從來沒有寄過東西過來。
戴程仁每年還會瞞著旁人寄些吃的回南方一熟人家里,讓對方送給他的生父,他說父親一個人不容易,東西不多,但是兒子的一片心意。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