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知青被劉大隊長叫到另外一個屋。
劉大隊長家不光院子大,屋子也寬敞,收拾得挺利索,可見劉大娘是個家里家外兩手抓的能干人哪。
說了一會兒客氣話,等又來一撥拜年的,他們就順其自然的起身告辭。
“下一家是去生產隊的支書家。”楊建國在先頭帶路。
支書與大隊長,一個管政治教育,一個管生產,在別村可能會面和心不和,可是在環山村卻不會,整個環山村只有劉大隊長一個人的聲音。
比起劉大隊長家的大娘爽直好客,支書家的大娘要沉默安靜多。
過來時,她正低頭盤坐在炕上拿著大錐子納鞋底子呢,見他們六人進屋,也不言語,只是客氣的笑笑。
笑容帶著幾分溫婉,不像是鄉下村婦,頭發烏黑濃密,盤得整整齊齊的,穿著斜襟襖褂,顯腰身的很。
這位大娘是瘦瘦小小的,不像北方女人。
主人家不好客,他們只是簡單說幾句,就退了出來。
還是白青虹小聲的在她們耳邊科普了一下。
原來,支書與大娘之前是住省城里的。
因大娘的成分不好,當中央決定實行“調整、鞏固、充實、提高”的調整國民經濟“作字方針”,要求精減城市人口時,她們被精減回了老家。
大娘是小腳,平常不能下地干活,她家就三個閨女,多嫁得很好,都還在省城。
所以支書一回鄉就被劉大隊長提起來當支書。
從支書家出來,顧蘭六人又去了婦女主任家,很不巧,婦女主任劉巧巧的小閨女正咳的厲害。
小臉蛋咳的通紅,才三歲的小女娃,顧蘭一個沒忍住,過去在她的小背上又拍又按,三分鐘后,孩子就安靜下來,不咳了,小眼瞇縫起來,犯起困來。
劉巧巧對著顧蘭謝了又謝,已經咳了好幾天,吃了早備下的藥也沒有用,又沒有辦法送縣城衛生院。
環山村,顧名思義,三面環山,出村的路就只有一條。
只要雪多的冬季,那條出村的路就會被凍住,長長的冰面,極不安全,沒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沒人在這個時間出去。
住在環山村的村民都習慣了,剛一進入秋季,就將要過冬所需的一應事物備齊全。
大年初二,大伙兒一直窩在被窩里,醒來就東南西北的瞎聊著。
八點多起床又燒了一回炕,再喝一碗蛋茶,順便上上茅房,大伙兒就又窩回了炕上。
這樣子懶散的時間一直混出了整個正月,二月初,劉大隊長又用那鐘聲招集村民們,要開始嘔烘養地。
然后,離一年最忙碌的春耕也不遠了。
整個二月份,大伙兒都懶懶散散的磨著洋工,一直磨到三月份,雪化了,冰融了,山上的野菜冒出了嫩芽,老人與小孩們也跟著出屋了,上山了。
這時,顧蘭才感覺到環山村又活過來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