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人都忌諱喊大夫這件事兒呢,再加上薛蟠覺得自己身子骨壯實得很,夜夜金槍不倒,寶玉表弟年紀小,不懂呢,便胡亂搪塞了說寶玉想太多。然后一溜煙跑了。
薛蟠跑了,賈璉還在呢,他抿了一口清茶,覺得一點也不解暑,于是回頭和寶玉的小廝說:“沏薄荷茶來。”
一更看了寶玉一眼才退下。賈璉心說,寶玉這個人,有趣是有趣,就是有時候太講規矩了,院子前頭的書房只用小廝伺候著,丫鬟都不能進來,哪里還有紅袖添香之樂趣?
賈璉再抿一口一更送來的薄荷茶,然后問:“寶玉你就不是無的放矢的性子,到底看那薛家表弟是怎么回事?”
寶玉一臉猶疑,輕聲說:“許真是我看錯了?薛家表哥怎么似乎有……脫陽之癥呢。”
“噗——”賈璉一口噴出薄荷茶,“你說啥?”
“璉二哥你好惡心!”幸好寶玉躲閃得快,不然兩對面坐著的就要承受對方的甘霖了。
“不是……你說啥?”
“我說,薛家表哥似乎有脫陽之癥。”
“哦。”賈璉將信將疑,“不能夠吧?”
“我就這么一說,當不得真。”
寶玉越是這么講,賈璉就越是往心里去了,然后問寶玉:“那你瞧我呢?”
“還行吧。”
“哎?”還行吧是什么意思?賈璉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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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武平、賈蕓等人緊鑼密鼓地準備院試,只差臨門一腳了。
八月,薛蟠發現事情不妙:自己好像不、舉、了!
他先是叫小廝去買了虎鞭、驢鞭、鹿鞭、鹿血等等壯/陽之物,補得鼻血之流還是不頂用。倒是叫他媽媽和妹妹好擔心——這蟠兒/哥哥莫不是沒有適應北邊秋日里的干燥,上火了?于是吩咐小廚房給薛蟠盡做一些清熱降火的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