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媚三娘沒有睡了高勝寒,她是睡了昆侖的誰?
那段時間常在身邊兒晃的人,并沒有境界倒退了的,可總不會是境界更低,沒在他身邊掛名的?
高勝寒道:“也可能是我多心,當時依附昆侖的門派那么多,許是旁的門派門人也不一定。”
邢銘搖頭:“這女人外表輕浮,實則剛烈,任誰招惹上都難以善了……但愿不是昆侖的小輩。”
甩不掉,愛不起。
簡直是天生的英雄冢,誰沾上誰完蛋。
高勝寒卻不這么以為:“剛烈未必,狡詐或許,她未必覺得正道修士皆善,但她知道名門大派要臉。靳無畏那老小子要是真下死手,我瞧那梅三娘還是有三分可能自己撤。”
邢銘道:“我等到了最后。”
高勝寒沒明白。
他二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昆侖議事廳的門口,邢銘板正了高勝寒的椅子對著墻角。
“我想摸摸這桃夭老祖的底限,如果是個能合作的,那擼蓬萊這事兒就可以生拉硬拽上一個蜀山。那女人在蜀山應該混得很開。”
高勝寒直勾勾看著邢銘指給他的墻角,他自己點上的度量媚三娘剩余時間的線香,不知被什么外力熄滅了。只剩下不到一個米粒長的香頭,光禿禿的戳在夾縫里。
高勝寒:“這是你……”
邢銘道:“我出手的時候息的,如果稍晚一息半息……蜀山老祖級的邪修,就又少了一個。”
可媚三娘當時并沒有過妥協后退的意思,高勝寒有點怔。
“我們真要把邪派的修士也拉到抗怪聯盟里來?”中正平和的嗓音有點兒突兀的響起。
邢銘抬頭一愣:“你還沒走?”
那突然出聲的人,正是斬命劍派的戰部首座靳無畏。
此時議事廳里的人,已經比邢銘出去的時候少了三成,各家各派來開會的都是掌門、首座級別的人,并不會沒了殘劍就玩不轉事情。
蓬萊這一波馬蜂窩捅得太大,數萬年前六大種族劃分地域,草木精修因為其生性怯懦不愛招惹是非,占據了最居中的一塊沃土。
萬年過去,廣袤的中央之森隔開了許多種族的偏見與仇怨,甚至內陸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中央無戰事,任何軍隊、修士、戰火不論怎樣蔓延都會繞開那一片蔥郁的清涼凈土。
而現在,蓬萊的爪子已經摸到了它的邊緣。中央之森都不安全了,這天下可還有一片桃源?
是以不少門派與會的人已經飛身回去開自家的會議了,剩一些距離太遠,或者跟昆侖關系十分親密的,等著跟邢銘高勝寒分享些更隱秘的消息和打算。
本來,斬命劍派當然是和昆侖十分親密的門派之一。
但是……
斬命首座苦笑一下,不握劍的時候,這個消瘦而陰郁的劍修看著甚至有點平凡的窩囊。
“你昆侖殘劍都把臉皮扔到地上給我踩了,我難道還真追著不放?”
今日之后,怕是全天下人都要知道,昆侖殘劍上次重傷之后成了廢柴,竟被一個蜀山的女邪修在眾目睽睽之下挾持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