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是個沒長心的男妖精……”
“原來您還知道。”
“臭小子,少擠兌我。攤上這么個東西,我已經很不幸了好么?”
邢銘不置可否的看著眼前這個神采飛揚的女人,似乎頭一回知道不行倆字兒還可以寫成這樣。
人的不幸,大多是自己選的,并沒有攤上一說。
女掌門看他這個樣兒,覺得忒來氣,抬手給他腦門兒上彈了一個鋼炮。
“你不明白,他這輩子來來去去娶過多少個老婆了,你問問他可記得住一個么?名兒或許還記得兩個,要說那臉,只怕迎面走過去,他對人家的印象都未必有你昆侖掌門大殿的一顆草來得深刻。”
她笑著搖搖頭,介于思春少女和成人之間氣質,讓她看起來有點迷人:“我跟著再湊那個熱鬧,有什么意思呢?可我得把這個名分占住,不能我一閉關一出關,他身邊就換了一個女人。然后就這樣……挺好的,他身邊最親近的就是我,老惦記著沒拜堂的老婆也是我。”
說著還忍不住捂著嘴笑:“不過他那樣兒的,也真耐得住。我真沒想到……”
一向還挺注意儀表禮節的邢首座,忽然有了種翻白眼的沖動。從奇葩程度來講,也許這兩位我行我素的彪悍主兒,這特么是天生一對。
慢吞吞道:“我以為,師父身邊最親近的人是大師伯。”
女掌門不在意的擺擺手:“你師伯又不能陪他睡覺。”
邢銘差點脫口而出,你倒是能陪,可你特么也沒賠啊?!然而話在嘴邊兒轉了一圈,他還是沒法兒跟一位女性長輩把這樣的話講出口。
盡管那女人挺為老不尊的……
邢首座有點煩躁了,一點頭:“您說的都有道理,但是以后別老問我他在哪兒,也別問小四兒。問大師兄去,他遲鈍。”
女掌門倒是毫不在意的翻了一個嫵媚的白眼,“我要能逮著小白,你當我愛求你呀,一點兒都不聽話,還愛管閑事兒。”說著忽然揶揄的笑笑,挑著眼皮看邢銘。
邢首座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小僵尸,你是不是嫉妒哇。我對花紹棠一心一意了三千年,你的小公主,才一千多年就不稀罕你了……”
邢銘被戳中了死,然則又不能打長輩,臉板得愈發像個死人。
“喲喲喲,這都多久了,還不能提吶?”
邢銘不說話。
“你說你呀,我一直都覺著該是個大丈夫何患無妻的款兒,哪想還是個放不下的?你有本事來氣,你有本事把人撩回來呀?”
邢銘一搖頭:“不是放不下的事兒。”
“那是?”
“她怎么也不該投敵,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就算不喜歡了,就算瞧不上了,就算他昆侖邢首座的修為現在配不上離幻天的夏長老。可他們畢竟曾經一起長大……
她明明就知道,武將世家、累世功勛的邢氏最后一位少將軍,即使被自己的皇帝主子逼到了絕路,也不曾接受過敵國的招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