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說,便說吧,記得別將仙君的事情透露出去就行,”楚星淵道,“只是莫要失望。”
他知道曲北捷身死棲鳳嶺一事不可能瞞下來,等元清大典之后這件事就會被攤開來……若是有心人算計,這件事甚至有可能在元清大典之時被人說出來,屆時對元清的心境傷害更大。
所以楚星淵提前將這件事告訴元清,并想要勸服元清暫且不要外傳,安靜地觀察。可惜元清的正直超出了楚星淵的想象,一定要將真相公之于眾。
攔不住師父,楚星淵轉念一想,這樣也好。
他對天一派沒有感情,但對諸如元清、閔一清這樣的人還是有好感的,如果天一派覆滅終成定數,楚星淵倒是希望自己關心這些人能夠比前世的結局好一些。
可元清身為天一派的弟子,對門派感情極深,一旦天一派有難,楚星淵不可能攔住他,除非叫他對這個門派心灰意冷,黯然離去。
這一點光靠楚星淵的一面之詞是做不到的,還需要天一派掌門及長老弟子上下配合才行。
關于這個天一派掌門,楚星淵前世對他的印象只有整日閉關和最后天一派覆滅時身死這兩點,沒有實際接觸過,了解不多。
可是他有曲北捷這樣道貌岸然的弟子,前世曲北捷在天一派時就害死了不少其他門派的女子,他做的巧妙,旁人對他沒有半點懷疑,可身為他師父的掌門,從小將曲北捷養大,會對此一無所知嗎?
要么他是知道了卻不加管束,還幫著曲北捷隱瞞;要么他就真的是毫不知情。
若是前者,掌門便與曲北捷如出一轍,是個當面君子背后禽獸的偽君子;若是后者,那他就是頭豬了,智慧連普通禽獸都不如。
無論掌門是哪一種,都不會達成元清公道正派的期待。
想要叫師父對天一派心灰意冷,還是得靠掌門。
于是楚星淵沒有阻止元清,放任他去找掌門理論了。
“徒兒你不要去。”元清道,“掌門法力比我高,若他真的是誤會你,對峙之時一掌打到你,為師怕自己功力不夠難以護住你。不過為師自己去便沒關系,我一定能夠勸住盛怒的掌門,說服他去找元易的罪證!”
楚星淵看著自己甜到不行的師父,忍不住搖搖頭。已經吃過一次沒仙衣被畢方坑了的虧,他怎么可能還不記教訓?仙君賜給他的第二件仙衣,不是沐浴的時候楚星淵絕對不會脫下來,他已經打算穿到飛升為止了。
不過叫元清自己去也不錯,以他的口才,肯定是說不過元易的。若是自己跟上,怎么能看著師父被狡詐的元易欺負得百口莫辯而不出言自證,他要是開口元易就沒辦法誣陷自己了,所以還是不去的好。
雖然表面上人不去,但戲一定是要看的。
元清走后不不久,楚星淵便抱上仙君,用仙衣將他們兩個包裹得嚴嚴實實,保證修真界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們。
雖說第一件仙衣被玄冥魑偷走,但是現在這件明顯比前一件要好。就這個隱藏行跡的能力,簡直太方便了,楚星淵心中感激,忍不住親了仙君的小腦袋一下。
烏銜云順手給了楚星淵一爪子,不舒服地動動耳朵,仆人最近越來越喜歡動手動嘴了,略放肆,該教育時還得教育。
一路尾隨元清來到主峰,見掌門熱情地接待元清入內殿,表面上看不出一絲芥蒂。
元清這呆子還認為掌門并不知自己徒兒已經身死之事,等室內只剩他二人之后,元清嚴肅道:“掌門師兄,此次星淵下山,遇到一件事,他怕旁人不信他的話,便只告訴了我。我想著事關重大,一定要叫掌門知曉。”
“哦?”掌門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是何事呢?”
“掌門這些日子一直閉關,有沒有發現曲師侄的魂燈已經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