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誓后回到清靜峰,傻白甜師父又開始唉聲嘆氣,楚星淵和烏銜云沒理會,倒是阿黃擔心得很,在元清身邊打轉轉,擔憂地抬頭看了元清一會兒,便跑到楚星淵腳下,鼻子里發出可憐兮兮的哼聲,爪子搭在楚星淵的腳上來回踩,一雙黑色的大眼睛滿含哀求地望著楚星淵。
楚星淵:“……”
阿黃倒是聰明,雖然與仙君玩得好,但知道真正能幫助元清解除困擾的是楚星淵。
見阿黃這樣子,十分寵幸阿黃的仙君也有些不忍,便瞧了楚星淵一眼。
楚星淵:“……”
他怎么覺得,整個清靜峰,他的地位最低呢?
“畢方”“畢方”,見他們回來,被丟在清靜峰的小娃娃跑過來抱住了元清的腿。
哦,萬幸還有個畢方比他地位低,叫他不至于成為最差的那個,前世的魔尊松了口氣,想他曾經怎么說也是魔宗宗主,現在竟然淪落到與黃狗母雞爭搶地位,真是……
真是意外地覺得幸福呢。
楚星淵覺得自己可能腦子壞掉了,看著仙君翹著小鼻子的樣子,控制住自己想要去刮仙君鼻子的手,轉頭關注了一下正在沮喪的元清:“師父為何愁眉不展?”
元清抓了抓頭,將發髻都抓亂了,蹲在地上道:“為師真是太蠢了,既然有立血誓這種辦法,為何不在當日與元易對峙時便逼他發誓呢,這樣掌門師兄也會信我了。”
楚星淵聽后也忍不住嘆氣了,元清是個好人,可是性格太過正直,對天一派的愛也太深。天一派于楚星淵最初是前世的仇恨和遺憾,而隨著與仙君的相處,仇恨不再,遺憾他也正在努力彌補。
前世元清對楚星淵有恩,他的死也是楚星淵的遺憾之一。這一生楚星淵來到天一派,讓元清晉升了大乘期后,還希望他能夠不再被天一派束縛,不至于慘死在正魔大戰中。
他想要帶元清離開,也正因此,楚星淵沒有阻止元清與元易對峙,他希望元清能夠對天一派心灰意冷,黯然離去。孰料元清的正直遠超楚星淵的想象,令他沒辦法下手。
楚星淵的腦海中轉瞬之間閃過無數辦法,終于定下了一個,雖然這樣會讓元易暫時得意一段時日,但能夠換來元清的清醒,也算不錯。
“現在師父想要讓他立誓,也不是時候了。”楚星淵道,“立誓只有當時那種情況適合,現在身為曲北捷師父的掌門都已經不想再糾察此事了,若是再糾纏不清,元易反倒可以借此機會說你仗著自己是大乘期修者逼迫同門,反倒會變得被動。”
“那該怎生是好?”元清抱著頭蹲下了。
“師父可以暫時裝作不再監視元易的樣子,改為暗中觀察,屆時在他犯錯時抓個正著,不比什么都好?師父這樣一直盯著元易,反倒容易打草驚蛇。”
其實這是楚星淵最初的計劃,當然他的計劃更狠一些,先送幾個前世與自己有仇品行又不端的弟子給元易吸收靈根,再在他行惡之時抓個正著,并將之前幾個弟子與曲北捷死亡的真相全都大白于天下,這樣元易就百口莫辯,他的罪惡也將公之于眾。
可惜元清整整盯了元易五年,讓元易一直沒敢動手不說,還在煉制火蓮后徹底入魔。楚星淵今日觀元易的樣子,似乎功力又進境了一層,雖然沒有到大乘期,但也差之不遠了。
元易已經入魔,修煉正道心法是絕對不可能成為大乘期的,但修魔就未必了。前世他一直繃著正道的身份,惡事都叫楚星淵去做,反倒沒有徹底入魔。而今世,在元清的監視之下,元易一直無法行動,還被自己原本看不清的元清壓了一頭,這股邪火壓了五年后,元易終究是墮入魔道。
入魔后的元易想要晉升大乘期,就比以前更容易了。再給他幾年時候,只怕元清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一切的計劃,都被元清給打亂了。楚星淵有些無奈,卻并不后悔,元清固然傻,但那份心性卻值得人守護。只是一直這么傻下去真不行,他需要給元清下點重藥了。
“可是這樣……會不會傷害到無辜的弟子?”元清問道。
“自然不會,”楚星淵一笑,拿出仙君贈予的仙衣,“師父看這件仙衣,可以叫天仙以下都察覺不到我的蹤跡。我穿上仙君所賜的衣服去監視元易,保管叫他發現不了。他一有犯錯的征兆我便立刻通知師父,師父便立刻找幾個長老一同前去作證,將元易一舉拿下。難道師父還不信我的觀察力嗎?”
“你的洞察力自然是比為師要強的,這辦法不錯。”元清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