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先是給元清發了傳訊符,當時元清剛好修煉告一段落,正在休息,便接了元烈的傳訊符,隨后元烈立刻趕到了清靜峰。
先是一道雷霆打個招呼,被元清輕松化解后,他落在山頂上道:“你到底收了個什么徒弟?何方妖孽?”
元清這段時日閉關,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一出關就聽到自己最看不順眼的元烈的質問,便冷笑道:“原來是有人嫉妒貧道收了個十八歲就金丹期的天縱奇才弟子。”
也是奇怪,元清平時為人謙和又傻白甜,見到元烈卻仿佛按下什么開關一般,兩人是能夠在長老會議事時,在正殿中大打出手的人,雖然都是元烈挑釁居多,但元清對待元烈也總是做不到冷靜,兩人自入門起便如此,打到后來長老會都懶得管他們了。
說來也怪,元清收楚星淵為徒的時候,一向喜歡與他作對的元烈卻沒反對,倒叫元易得了機會。
“誰說楚星淵了,天下奇才多不勝數,古荒還有生來便是大羅金仙的妖獸呢,我要是一個個嫉妒過去難道不修煉了?我說的是那個烏銜云,之前就沒聽說外門中有這么個弟子,剛拜師就吵著要當首席弟子,楚星淵那小子看著就是個心氣高的,偏偏對烏銜云言聽計從,就連我徒弟也是,見到烏銜云就找不到北了,你真不是收了什么魔修入門?”
原來是在說仙君,提到烏銜云元清反倒不緊張了,仙君人見人愛不是特別正常嗎?就連他當年還不知仙君身份時,都忍不住偷偷摸小貓的毛呢。
“有些人就是天生便有服人的氣勢,有什么可奇怪呢。就算你收了魔修做弟子,我也不可能。”元清悠然道,他隨手一招,清風便送來一杯靈茶,只有自己一杯,并未給元烈準備。
元烈:“……”
“你我都是外門弟子上來的,當時自知悟性不夠,或者說在外門根本沒有時間給你我參悟,便都服用了筑基丹,是絕無可能進境大乘期的,而你卻突破了,莫不是修煉了什么魔道之法?”元烈說這話時并沒有喊打喊殺,反倒難得地帶上一絲擔憂,“兵解轉世還可以重新修煉,堪破大道,可入了魔道,只會在天劫之下萬劫不復,你雖然蠢得惹人討厭,卻不是卑劣之人。然心魔可怕,你可莫要被它所惑。”
他與元清互相看不順眼一輩子,卻是最了解對方的人,元烈深知元清沒有那份足以逆天的悟性,也更知道他不會為了功力墮入魔道。
老對頭難得軟下來,元清也不再渾身是刺,又送來一杯清茶遞給元烈,淡淡道:“我不會的,倒是你性子急躁冒進,一不小心就會入魔。”
“我呸!”元烈得到元清肯定的回答剛剛放下心來,聽到他這么說便立刻道,“我就是自爆元嬰都不會入魔的。別搪塞,你的弟子有些蹊蹺,趕緊叫來我給你掌掌眼。”
楚星淵他是見過的,心眼挺多的,倒是蠻適合元清的,能幫師父多想著點。不像他,自己性子就爆,收的弟子也一個比一個急,都是一言不合就打起來,容易被人當槍使的性格。
元烈能夠理解元清為什么喜歡楚星淵動了收徒之心,但也就這一個了,偏偏突然多了個烏銜云,這叫元烈怎么不懷疑。
元清也有些疑惑,自己兩個弟子向來老實,極少離開清靜峰,怎么自己一閉關就出事呢?
第一次閉關楚星淵改革執事堂,被罰去棲鳳嶺取火蓮,結果元易入魔曲北捷身死。第二次閉關烏銜云要當首席弟子,幾名親傳弟子在清靜峰鎩羽而歸,別又死一個親傳弟子吧?
他神念一動,發現不僅兩名弟子不在,連畢方和阿黃都離開了清靜峰,元清這下有些著急了。
“你來時沒見到他們嗎?”元清問道。
“沒有,而且雷毅回去后我立刻就來了,這期間也不過三四個時辰,你弟子應該下山不久。”
“他們極少離開,不會出什么事了吧?”元清有些擔憂。
元烈臉抽了抽:“你弟子才金丹期就能將幾個元嬰期師兄打得落花流水,怎么可能出事?”
“……也是,星淵腦子靈光,仙……銜云有法寶護身,兩人一起應該不會有事……”元清稍稍放下心來,但還是很擔心,在山上走來走去。
“你轉得我頭暈,”元烈不耐煩道,“給弟子發個傳訊符讓他們速歸就好了,至于這么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