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雙腳踩在上面,夾住中間的立板,靠下面單腿上的鋼筋滑動。不過這樣還不行,站不住,上去就會摔倒。得用更粗一點的鋼筋,一頭磨尖,一頭裝上車圓的木柄做成雪杖,雙手拄著雪杖維持平衡,蹲到單腿驢上面,再利用雪杖施加動力,就滑起來了。
這玩藝兒速度很快,不但對玩的人的平衡能力要求相當高,對制做工藝要求也高,所以有一個單腿驢并能滑好,那是相當牛逼的。
經常幾個十幾個孩子守在一邊,輪著每個人滑一會,沒有計時,倒了就換人。也有性子比較獨的,就自己滑,不給別人玩,不過這樣的孩子大家都不喜歡他,平時玩也不會找他。
年前年后,這片冰面上每天都充滿了喊叫聲和歡笑聲,順著北風飄出好遠。
在暖暖的炕上睡一個暖暖的午覺,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張興明揉著眼睛從小被窩里坐起來,四下打量了一下,就自己一下人,笨拙的套上小棉襖,趴在炕沿上往下看,沒找到鞋子,想來是被老爸或老媽放到灶臺上去烘了。
低頭找了一下,只有老爸的一雙大頭皮棉鞋,雙手扒著炕沿翻身從炕上爬下來,用腳摸索著找到老爸的大鞋,把腳踩進去,費力的拖動著走出屋子。
昏暗的廚房里只有平姐在那鼓搗著在吃什么,張興明打了個哈欠,問“小姐,我哥呢”
平姐向大門晃了晃腦袋,說“剛剛還在院里,這會跟你二哥他們去大地滑冰去了吧。”
張興明看了看灶臺,平姐在烤土豆吃,沒啥興趣,就拖著大鞋鉆到厚重的門簾里,使勁推開房門,來到了院子里。
外面一片銀白,張興明縮著脖子瞇著眼睛四處看,沒人,黑虎都沒在窩里。
攏了攏袖口,他拖著老爸的大鞋走向院外,想去邊上大地找哥哥。
院子里的小路出口連著外面大道的地方是個小斜坡,不算陡,但是今天張興明穿著的鞋實在是太重了,導致他剛上了斜坡兩步便控制不住,啪嘰一下臉朝下摔倒在冰雪路面上。
也沒有感覺到有多疼,但是張興明知道自己要去醫院縫針了,上一世發生過的事,這輩子仍然沒有躲過,這簡直是宿命里的傷。
重重的大頭皮棉鞋墜在他的腳上,他掙扎了幾下想爬起來結果根本不行,血順著腦門淌下來滴到冰面上,滴落的瞬間就凝結成了冰,一個一個的紅色冰花。
“哎呀媽呀,二明。”和上一世一樣,大姐第一個發現了他,急慌慌的跑過來,手里拿的東西也扔了,到他邊上還摔了一跤,也沒顧上疼,一把把張興明抱起來摟在懷里,看著他額頭上還在流血,脫下手套翻了個面就按在傷口上,緊緊的捂著。這是怕傷口凍著了。
可能是太慌亂了,大姐抱著張興明,還得幫他捂著傷口,使了幾次勁也沒能站起來,急的坐在冰上大聲喊“小平,小平。小力子。”這個時候在屋里的只有平姐和二哥,哥哥當然也在,不過太小,被忽略了。
窗戶都封著,又裝著厚厚的棉門簾,雖然就十幾米遠,還是使勁喊了幾聲,平姐才推開外屋門露出腦袋來看著這邊。二哥帶著哥哥還在大地那邊的冰面上玩,屋里只有平姐在。
“咋了這是啊咋的了”平姐趿拉著棉鞋跑了出來,手里的土豆也扔了。
“我一進來就看見二明倒在這啊,腦袋上卡了個大口子,你在干什么玩藝兒啊不看著點,啊”大姐很生氣,臉都紅了,沖著平姐就吼。卡摔倒
平姐有點慌神,這事確實是她有錯“咋整啊我就一眼沒看著啊,這大半天就我一人看著的,就這一轉身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