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處長終于在李淳的喝聲中反應過來,撲通一下坐倒在雪地上,然后連滾帶帶爬的往遠處掙扎,嘴里叫著“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他的三個手下,兩個張著嘴站著,一個坐在雪地上保持著喊叫的造型,呆呆的看著他們這個平時素以冷面心硬聞名的老大此時驚慌失措的尖叫著在地上爬行,如果夏天大家就會看到他已經尿了,寒冷的冬天厚重的棉褲保住了他最后一絲臉面。
肖副局長笑了,對柳教父說“我還以為他真不怕呢,如果頂著這一槍還能走到我面前來,我就把這幾個小子交給他。”
張興明說“這些人不能交給地方,更不能交給鋼廠,得好好查查,怕是身上事不少。約個架就敢槍炮全上,還能弄來重機槍,說他們手上沒點大事您信嗎這留著將來也是群禍害。從來沒聽說過壞蛋長大突然就變正義人士的,只能是越來越惡劣。而且這邊剛一出事那邊就派個處長過來要人,怕是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地方派出所怕是拿他們沒辦法的。”
派出所不像軍隊,有自己的系統和強硬作風,可以不理地方,公安部門和地方政府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大部分時候必須得照顧到方方面面的面子,其實也挺難的。
肖副局長點點頭,扭頭對跑過來的兩個士兵說“全部帶走,這個處長拷上。擅闖軍事區,無視警告,阻礙執法,私藏武器,威脅保衛目標,回去全部單獨關押,好好審審。”士兵敬了個禮,走過去把驚惶的胡處長提起來反背著拷上手銬,兩個人一架,拖著走到解放車邊上,叫了一聲,車上的士兵伸出手,把胡處長提了上去,扔到了車斗里。
那邊胡處長的三個下屬還在發愣沒清醒過來,已經被全副武裝的士兵過去一人一個給抓上了車,解放車轟的一聲點火,直接回駐地去了。
肖副局長四下打量了一圈,說“這個營地可好些年了啊,我還在這呆過幾個月呢,不過好像每支隊伍都沒呆多久,好像這一片也就這個,還有三十七號院那邊,始終沒有長駐部隊,總是用的時候臨時用一陣。給你了這塊地可不小,我還以為會把三十七號院給你用呢。”
張興明問“三十七號院現在空著”
肖副局長點了點頭,說“也空了幾年了,沒這大,四面都是民居,最開始駐軍的時候就是保護那片宅子的,你應該了解。”
三十七號院的大概位置張興明是知道的,那一片住著不少黨和國家的老同志老領導,是保存比較完好的四合院片區,和中南海在一條路上,距離也不遠,保衛局的老局長,還有花籃的花兒香那個王團長就住在那片。
聽到李淳的警告,胡處長愣了一下,哈哈笑著往前走,假裝沒聽著。
李淳再次大喊“后退,你已越線,馬上退后。”
胡處長還是裝傻,笑呵呵的往前走。
李淳抽出手槍直接上膛指著胡處長的腦袋說“第一次警告,后退。”
胡處長暗里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走,這時候他離張肖柳三個也就不到三米遠了,再走兩步就頂到李淳的槍上了。
李淳板開槍機喊“第二次警告,后退。”他皺著眉頭緊緊的盯著胡處長。
肖副局長低聲問“這人干什么的硬闖警戒線,當我們不敢開槍嗎”
張興明說“剛不是說是鋼鐵廠保衛處的嗎處長這幾個人估計是鋼廠子弟吧,看樣是想要人。”
肖局長扭頭打量了胡處長一眼,轉回頭對柳教父說“柳干部,您們中科院最近有沒有什么好項目這年頭還是你們搞科研的輕松啊,項目一批資金落地,就沒有什么鬧心事了,哪像我們,您看看這,亂事就不會斷,就怕有突發情況啊,一天提心吊膽的。”
柳教父哈哈一笑,說“那到是,我們不用耽驚受怕。”
那邊胡處長又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看著柳教父,他一直把柳教當成了被保護的“首長”,肖副局長穿著便衣,他以為只是保衛局下來現場的一個帶隊干部,要知道,他做為鋼廠保衛處的處長,級別是副廳級,也算是高級干部了,這個年代政企沒分家,干部級別是可以平調的。
李淳沉聲喝道“最后一次警告,退后。”
事實上,李淳之所以一次一次警告,也是在等身后肖副局長或者張興明的命令,必竟對方表明了身份,也是國家干部,級別也不低。